越来越亮,竟化作一抹皎洁却致命的新月虚影,周遭的黑气被这股力量牵引,凝成实质般的锋芒——正是他的杀招,新月斩击!
锐不可当的气劲扑面而来,刘醒非甚至能感觉到脸颊被这无形的锋芒割得生疼,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座下的月下玉美人忽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
它没有减速,反而在疾驰中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庞大的身躯竟像游鱼般往侧后方横移了数尺!
这哪里是马能做到的动作?
寻常良驹纵有灵性,在如此高速冲锋时,也绝无可能做出这般轻巧灵动的横跳,稍有不慎便是人仰马翻。
可月下玉美人偏就做到了,它的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这匹神骏是匹母马,却在万马之中硬生生夺下了马王宝座。
就像在一众雄主环伺的王庭里,硬生生杀出一位女王,其强悍与智慧,本就远超寻常马王百倍。
借着这不可思议的横移,刘醒非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新月斩击。
“啪!”
斩击的余波擦着他的肩头掠过,重重劈在身后的青龙宝殿上。只听一声巨响,大殿前那根合抱粗的朱红立柱应声而断,断口平整如镜,木屑混着碎石飞溅,整座宫殿都仿佛晃了晃。
黑雾中的关山海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能避开这一击。
而刘醒非借着月下玉美人的冲势,已近在咫尺,长枪再度挺出,枪尖带着破风锐啸,直刺关山海心口!
关山海稳稳坐于赤血红龙宝驹之上,那马通体赤红如燃焰,鬃毛炸开,四蹄踏在青石板上,每一下都似要将地面踏出裂纹。它就那样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锁着刘醒非座下的月下玉美人。
这赤血红龙宝驹原是九虎将遗留的宝马,神骏非凡,可此刻它脖颈上一道浅疤若隐若现——那是被阉过的痕迹。
平日里对战尚可压制本性,可一旦撞见母马,旧日的伤痛便会如潮水般翻涌,瞬间点燃骨子里的暴戾。
此刻它鼻息粗重,喷吐着黑雾,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若非背上的关山海死死控着缰绳,怕已化作一道赤影冲出去,将那匹雪白神驹撕咬成碎片。
刘醒非已冲到近前,距离不过丈余。
他手腕猛地一抖,黄金长枪嗡鸣一声,枪尖化作一点寒星,直取关山海心口!
“铛!”
关山海反应快得惊人,横提的格子棱大槊陡然下沉,精准无比地磕在枪尖上。
巨力传来,刘醒非只觉虎口一麻,枪杆险些脱手。
这一声巨响如同惊雷落地,震得周遭黑气都剧烈翻涌。
未等余音散去,关山海已借着反震之力,将大槊顺势横扫。
那布满棱角的槊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刘醒非腰侧砸来。
刘醒非猛地收枪,枪杆在胸前划出一道圆弧,再次与槊身撞在一处。
“铛!铛!铛!”
短短数息之间,黄金枪与格子槊已交击十数次。
枪影如梨花纷飞,槊风似怒涛拍岸,两者在半空交织成一片模糊的虚影,暴耳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几乎连成一片,震得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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