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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羽大笑,又给两人满上酒:“懂就好!来,喝酒!管他赵惊鸿还是刘醒非,能跟老子痛痛快快打一场,就是好汉子!”
酒液入喉,带着火烧般的烈,却把两个刚拼过生死的人之间那点隔阂,冲得烟消云散。
帐外风动,似还带着昨日的枪影铲光,帐内却只有酒肉香,和两个高手碰杯时的酣畅。
酒过三巡,帐内的气氛越发热络。
张云羽抓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牛肋条,咬得满嘴流油,忽然把骨头往地上一扔,抹了把嘴道:“说起来,我这次来涪石关,不全是为了跟你较量。”
刘醒非正给自己斟酒,闻言抬眉:“愿闻其详。”
“你可知袁雄?”
张云羽眯起眼,语气里带了几分沉郁。
刘醒非点头:“自然知道,这涪石关原是他的地盘。是我攻破此关,袭取沂水关,再长驱直入,一口气灭了袁雄。”
“那你该明白某为何要攻打此贼。”
张云羽灌了口酒,喉结滚动。
“此人贪掠乡里,残暴不仁,当年在他治下,百姓过得连猪狗都不如。那时候你还没有出山,我地盘上就涌来不少从他那儿逃来的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带着鞭伤,哭着求我收留。”
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桌子:“我张云羽不算什么良善人,战场上杀人如麻,可苛待百姓这事儿,我做不来。看着那些难民,火就往上涌。”
“于是你就动了手?”
刘醒非问道。
“可不是。”
张云羽哼了一声。
“我先去挑衅袁雄,想逼他出来打一场。谁知那混蛋竟是个能忍的,缩在关里死活不出来。我气不过,干脆截了他的商道,他买的战马、囤积的财货,只要经过我的地界,全被我劫了。”
说到这儿,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袁雄这下忍不住了,发兵两万来攻我。结果你也能猜到——他那点兵,不够我塞牙缝的。”
刘醒非没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他知道张云羽不是吹嘘,能在乱世里闯下这般名声,手上的血债与战功,必然是实打实的。
“可我没能拿下涪石关。”
张云羽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甘。
“袁雄麾下有个叫纪云的部将,是个硬茬。那厮守关是把好手,借着涪石关的地势,硬生生挡住了我三次猛攻。我虽杀得他损兵折将,却始终没能踏进关里一步,更别提灭了袁雄了。”
他看向刘醒非,眼神锐利起来:“后来你来了,没费多少功夫就端了袁雄的老巢,连涪石关都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这话一出,帐内的空气顿时静了静。
张云羽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不容错辨的傲气:“江湖上的人就这点德性——我没做到的事,你做到了,便有人暗地里嚼舌根,说我张云羽不如你刘醒非。这口气,我咽不下。”
刘醒非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昨日张云羽甫一见面便出手狠辣,招招透着不死不休的架势,原来是存着这般心思。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所以你是来验我的斤两?”
“不错。”
张云羽坦诚不讳。
“若是你浪得虚名,靠着阴谋诡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