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儿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口。
“寨里有果子吃,还有马大叔带来的人给我送肉干,比你在的时候好多了。”
刘醒非的心更沉了些。
他抱着月儿往寨里走,目光扫过熟悉的演武场、石屋,最后落在正屋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马步高背对着他站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柄厚背大刀,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
他比数月前更显沉稳,眉眼间的狂傲收敛了些,却多了几分迫人的气势:“你来了。”
“马将军倒是比约定的日子早。”
刘醒非将月儿放下,让她自己去旁边玩,语气平静无波。
马步高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你可知我为何早来?”
刘醒非点头。
他想起年少时听的故事——那个总被老人斥责的年轻人,那个在树上等了对手一夜的杀手。
有些较量,从定下日子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是掐着时辰姗姗来迟,还是马不停蹄奔赴战场,藏着的是对对手的轻视,还是对胜负的敬畏。
“袁雄死后,我派人查过你。”
马步高走到演武场中央,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石。
“吞他的地盘用了七天,整顿军纪用了半月,肃清余孽花了一月……步步稳妥,却少了些锐气。”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我本以为,你会在第三天才慢悠悠地来,带着你的人,摆足胜利者的架子。”
“这里是我起家的地方。”
刘醒非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来见马将军,不必摆架子。”
马步高的眼睛亮了。那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才会有的兴奋:“好!这才像个能让我拔刀的人!”
他猛地抽出厚背刀,刀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尘土:“数月前你武功算可以的,今日想必更有精进,就在这里分个高下!”
刘醒非挺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
眼角余光里,月儿正坐在石碾上,抱着个野果看得津津有味,红衣绿裙在灰扑扑的山寨里,像一簇跳跃的火焰。
他忽然明白,马步高不仅在试探他的锐气,更在提醒他——真正的强者,从不会被世俗的繁文缛节困住脚步。
就像当年他初入山寨时,提着刀护着这方土地的决绝,从未变过。
“请。”
刘醒非沉声道。
刀光剑影在演武场上炸开的瞬间,远处的月儿忽然拍手喊道:“打架啦!打架啦!”
马步高的刀势顿了半分,随即笑得更烈:“看来,你在这里留了个好东西。”
刘醒非剑招不停,嘴角却微微扬起。
或许他确实忘了月儿,但有些东西,终究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对危险的敏锐,比如对较量的敬畏,比如这山寨里藏着的,从未熄灭的星火。
残阳如血,染红了断壁残垣间的每一寸空气。
刘醒非立在瓦砾之上,手中白骨骷髅剑泛着森然冷光。
骨剑形制诡异,刃口却锋利异常,隐隐有白瓷般的光泽流转——这是用白瓷剑邪术技术打造的特殊兵刃,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似在渴望饮血。
对面,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