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股巨力从枪杆传来,他拼尽全力想稳住枪身,却见那碗口粗的枪杆竟被刘醒非硬生生捏得弯了下去,最后竟如满月之弓般反曲起来!
韩驹大惊失色,双手再也握不住这变了形的长枪。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反曲的枪杆猛地弹回,枪柄重重抽在他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韩驹只觉下巴像是碎了一般,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再也坐不稳马鞍,惨叫着从马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刘醒非策马跟上,银枪顺势向下一送。
“噗嗤!”
枪尖没入韩驹心口,将他最后一声呻吟钉在了地上。
前后不过数息功夫,刘醒非已打马回到纪云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气绝的三具尸体,又抬眼望向挣扎着抬头的纪云,白衣猎猎,银枪上的血珠正顺着枪尖缓缓滴落,砸在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三员大将,此刻已尽成亡魂。
刘醒非勒住马,低头看着地上气绝的纪云,黄金大枪缓缓收回。
他身后的周山忍不住开口:“将军,此等猛将,可惜了。”
刘醒非没有回头,目光投向沂水关的方向,声音低沉:“不降者,可敬,亦当杀。”
风掠过战场,卷起尘土,掩盖了纪云最后的血迹。
沂水关下的厮杀声,终于归于沉寂。
沂水关。
城关大殿里,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梁柱上的刀痕箭孔还留着激战的余温。
刘醒非坐在主位,指尖轻叩着身前的案几,目光扫过在座诸人。
周山按剑而立,元昭捧着关防文书细看,赵全、管武皆是一身征尘未洗,而角落里的吴乙虽身着降将服饰,脊背却挺得笔直。
“沂水关已入我手,”刘醒非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接下来怎么走,诸位不妨直言。”
赵全当即起身抱拳道:“首领!依末将看,不如就此收兵!袁雄在南郡经营多年,手中尚有五万大军,我等虽连下两关,可仁义山寨的主力全在此地,寨中只剩老弱妇孺。若跟袁雄耗成僵局,周边那些窥伺的势力一旦趁虚而入,咱们老家被端了,那才真是成了天下笑柄!”
管武跟着点头:“赵将军说得在理。涪石关、沂水关都是侥幸得手,袁雄根基未动,此时见好就收,加固两关防御才是稳妥之策。”
两人话音刚落,吴乙突然站起身,拱手道:“末将斗胆,以为二位将军所言差矣!”
他抬眼看向刘醒非,语气恳切而坚定:“袁雄军中看似人多,实则外强中干!末将曾在他麾下任职多年,深知其弊——各级将官克扣军饷成风,士卒多是强征来的农夫,平日里操练废弛,军纪散漫到夜里敢翻墙去百姓家劫掠。这样的军队,看着吓人,真到了阵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元昭翻动文书的手指停住,抬头看向吴乙:“可袁雄毕竟经营南郡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正因如此,才要趁他不知两关已失,速战速决!”
吴乙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
“涪石关尽皆是我旧部,沂水关之战也没让一个斥候逃出去,袁雄此刻定然以为两关安稳如常。末将愿以自己的名义写一封急报,就说‘沂水关遭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