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纳从,只待我等兵伐南郡,救出吾妹,到时吾妹依旧得享荣宠,我亦不失富贵,岂不美哉。听闻纪将军有妹名倩,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貌美贤淑,若肯效仿于我,归降之后,何愁前程?”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纪云脸上。
献妹求荣?
这等龌龊事,竟被吴乙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他一直是以此为耻的。
“无耻!”
纪云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吴钩大枪重重顿在地上,枪杆入地半尺。
“吴乙,你这卖主求荣的败类,待我破城,必将你碎尸万段!”
吴乙闻言只是摇头,脸上带着悲悯又嘲弄的神色:“好良言难劝该死鬼。纪将军,事已至此,不降,便是死路一条啊。”
这傻子,有道是一动不如一静,你当我是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投降的吗?还不是兵临城下的,甚至人家已经夺关陷城。
你让我怎么办?
失陷重关大城,回去袁雄那脾气能饶我?
到时我妹妹也是要死的。
我不降怎么办?
你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我的苦衷。
这么点子的事,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还为么大委屈的模样。
对不起。
机会我给你了。
你拒绝了,这就不是我对不起你了。
你是——自己找死啊!
吴乙一念于此,忍不住的摇头。
别的不说。
你看,你这沂水关,哪一个是愿意为袁雄效力死战的模样。
我出来说说话,装装样子,还不是一个个的就投降了。
你说你,较什么劲呢?
此时。
风卷着城头的刘字大旗,猎猎作响。
纪云看着关下那两千严阵以待的骑兵,看着身边仅剩的雷龙三将,再看看远处重新聚拢的管武、周山等人,心头第一次涌起一股灭顶的寒意——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刘醒非骑在那匹神骏的白马上,缓缓纵出沂水关城门。
他身姿挺拔,目光沉静,一路行来,宛如巡视自家领地。
城门内外,几乎看不到厮杀的痕迹,只有几处散落的兵刃和少量被捆缚的袁军俘虏,印证着这里刚刚易主。
借助吴乙的内应,他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这座号称固若金汤的沂水关,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此刻,他的目光扫过战场。
纪云带来的那两万兵马,此刻正散落在旷野上,旗帜歪斜,队列散乱。
方才还像模像样的士兵们,此刻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垂着头,握着兵器的手也松开了大半。
没有人呼喊,没有人鼓噪,更没有人上前冲锋。
这些士兵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悍勇,只剩下麻木和惶恐。
他们看着城头飘扬的刘字大旗,看着城门处涌出的仁义山寨骑兵,再看看自家主帅纪云那铁青的脸色,心里早已明白——大势已去。
沂水关是他们的根基,是他们的退路,如今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换了主人,他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成了无根的浮萍。继续打下去,不过是白白送死。
于是,有人悄悄后退了半步,有人偷偷将兵器拄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