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痕迹。
管武见状哈哈大笑:“痛快!再来!”
他调转马头,催刀挥刀,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扑了上来,刀锋再次朝着纪云席卷而去。
场中劲风呼啸,长柄大刀与吴钩大枪绞在一处,迸出的火星溅在青石地上,噼啪作响。
管武立在当场,脊背微驼,却自有一股沉凝如山的气势。
他左手按在刀柄中段,右手紧握末端,每一次抡转都带着风雷之声,刀身划过空气时发出的嗡鸣,竟似比枪尖破风还要响亮。
这柄跟随他数十年的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怒涛拍岸,逼得纪云连连后退。
时而又如老树盘根,将对方刁钻的枪招尽数挡在三尺之外。
纪云的吴钩大枪本是灵动至极,枪尖淬着冷光,时而化作毒蛇吐信,直取管武咽喉。
时而又如灵猿戏耍,在刀影中钻来钻去。
可他越是激进,越是觉得面前这老将如同一堵推不倒的墙。
管武的刀招看似缓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封死他所有去路,那刀身上凝聚的力道更是古怪,明明看着不疾不徐,可枪尖一旦撞上,便有一股绵密的巨力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当年关将军的大铖比你快三成,刚猛更胜十倍。”
管武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你这枪法学得花哨,可惜根基还差得远。”
纪云闻言怒喝一声,枪尖陡然加速,枪影瞬间化作一片寒芒罩向管武周身大穴。
他最恨旁人拿他与五虎将相比,尤其是在他占不到上风的时候。
可管武只是微微侧身,大刀贴着身侧划出一道圆弧,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所有枪影竟都被刀背磕开。
他手腕轻转,刀身陡然下沉,顺着枪杆滑向纪云握枪的双手。
这一招看似平淡,却把纪云所有变招的余地都锁死了,逼得对方不得不撤枪后退。
“八十回合……”
管武看着纪云的踉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当年与关山海那场大战,八十回合后他才力竭,如今应对纪云,不过三十回合,掌心便已见汗。
他能感觉到胸口那道旧伤在隐隐作痛,那是被关山海一铖挑开的地方,虽经多年调养,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两声暴喝。
“管大哥莫慌,我二人来助你!”
元昭体力已经恢复,他提着大黑枪冲了上来,枪身黝黑如墨,枪尖却亮得刺眼,他甫一出手便是一记力劈之势,枪杆带着破空之声砸向管武头顶。
周山则握着柄朴刀,脚步轻快如狸猫,直取管武下盘。
纪云眉头微蹙,正要变招应对,却见两道身影已经抢在前头。
元昭的大黑枪刚猛无俦,与周山的大刀一刚一柔,竟配合得丝丝入扣。
管武的大刀则如同附骨之疽,总在缝隙中递出致命一刀。
“老将军歇着!”
元昭大喊一声,枪尖已经与纪云的枪杆撞在一处,迸出的力道震得两人各退半步。
管武顺势收刀,后退两步,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
汗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旧伤疤上,带来一阵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