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前几天穿隔离服,又闷得长毛,剃光最实在。
她这一头墨缎长杵在那儿,简直是黑夜里的萤火虫。
“别!
别剪啊!”
张爻一听就急了,扑过去一把薅住白羽的手,心疼得直抽抽。
“多好的头啊,跟缎子似的…”
白羽挑眉,一记眼刀精准地钉在张爻脑门上。
“怎么?不是长飘飘,你就不喜欢了?”
“哪能啊!”
张爻被那眼神看得心尖一颤,手还恋恋不舍地摸着人家的头。
“你就算剃成卤蛋我也喜欢!
这不是…这不是…哎!
多可惜啊!”
她词穷了,就来回地摩挲,像摸着什么稀世珍宝。
“哼偏要剪!”
白羽拍开她不安分的爪子,剪刀“咔嚓”
一声,寒光闪闪。
“哎!
等等!
我来!
我来!”
张爻猛地想起“托尼白”
那鬼斧神工般的手艺,头皮瞬间麻。
她赶紧抢过那把剪刀,又从空间杂货堆里,刨出一套专业理剪刀。
然而,她显然忘了自己的爪子,比富贵儿的狗蹄子都笨。
“你——你给我过来!”
白羽一睁眼,看着镜子里的“梅风”
,气得浑身直哆嗦,声音都劈岔了。
“你忙着——我先去备船哈”
张爻早在放下剪刀,喊人睁眼的瞬间,脚底板就悄咪咪滑挪出去三米远。
一看白羽那火山爆的架势,她没有一丝犹豫,扔下剪刀,撒丫子就蹿!
“有本事你别回来——!”
白羽“欻”
地站起来,旋风般冲到门厅,对着雨幕怒吼。
那饱含杀气的怒音穿透重重雨帘,连半山腰的两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几个人正无聊,听见动静,纷纷抄起望远镜朝山顶了望。
只见阴沉雨幕里,张爻连雨衣都顾不上穿,顶着个橡皮艇,往山下狂奔,那度,狗都撵不上!
“啧,她又捅小羽姐的马蜂窝了?”
小哭包把脸挤在窗户缝上,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求知欲。
“噗哈哈哈哈!
妈!
妈你快来看呐!
我看到乌龟起飞了!
笑死我了!”
叶南星举着望远镜,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手里的饼干扔出去。
白羽站在镜前,看着那颗被台风肆虐过的脑袋,每一根乱翘丝,都在无声控诉张爻的“杰作”
。
一股子又气又笑,还带着点想捶人的情绪堵在胸口,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闭上眼,深呼吸——不行,对着镜子里那个顶着“烂拖把”
的自己,这火气实在压不下去!
“张爻…”
她咬牙切齿,但罪魁祸溜得比兔子还快!
白羽目光落在那套专业理剪上,叹了口气,弯腰捡起。
动作里没了之前的杀气,倒添了几分认命的样子。
抓起雨衣把自己裹住,重点是严实盖住那颗“灾难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