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不起饭了,面子能当肉吃啊!
我又不是和你们商量,这就是通知你们!
忙你们的去,三个儿子没一个让我省心!
!”
陈南花说做就做,等了三天,看着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她先是从水淼这取了三百,拿了一捧糖,去财务那算是交个保证金。
“说起来我也是没脸了,这钱还是水淼的下岗金里出的。
我们也在积极筹钱了,麻烦宽限个一年半年的,一定把钱补上。”
财务这边也是老熟人了,看到陈南花这样也是担心:“你以后怎么过啊?”
老大老二担子也不轻啊。
“人还能被尿憋死啊!
这几天跟我老闺女卖糖去了,一天挣个块的,我的生活费也出来了,慢慢攒,这债务也能还清的。”
这还真是厂里不知道的,现在大家都过得困难,各想各的办法。
像家里有劳动力的,和水满金他们一样,接各种零活,扛包的,搬家的,都有。
家里老人也是节俭起来了,肉腥味也是难得一次,买菜也抠抠搜搜的,甚至还有菜市场散市了,去烂菜叶堆里挑的。
虽然大家都是遮遮掩掩的,维持着工人的体面,但是这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只不过大家都不说破而已。
但是陈南花自己这次说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陈南花看着到手的收据和证明,时间已经给他们宽限了一年,足够了。
“谢啦,大妹子!”
看着陈南花走了,财务室里的几个人也是唏嘘不已。
“陈大姐那个时候多有派头啊,每个星期都要炖肉,家里房子也就属她家最大了,儿子儿媳妇都是工人……唉,感觉就一两个月,怎么就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呢?”
“你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呢,别人能屈能伸,说当个体户就去当个体户了,就这个胆气,活该她挣钱!
我们现在也就看着面上光,工资几个钱啊,还未必有别人挣钱!”
她们说什么,陈南花也不在乎了。
天天和水淼出去的时候,碰到熟人都还昂起头主动打招呼。
“姐送孩子去啊?!
好福气啊,含饴弄孙!”
“是啊,是啊,你干嘛呢?”
“你还不知道我干嘛去?!
你这消息不灵通了!
卖糖去啊。
来来来,给小孩来点糖!”
哎呦,把在一边的水淼看得可乐了,这社牛,她自己一点不自在都没有,但是其他人还不好意思了。
“嘿,我越是在意越要装作不在意,这样其他人也知道在我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
人嘛,还是要自己看开了,生活才能如意,这一点,你三个哥哥就不如我们母女两个!”
水淼单手骑车,给她妈比了个大拇指,这才是豁达的东北大女人啊!
刚开始,家属院还有点笑话,甚至还有在两兄弟面前说的。
但是每天都见陈南花和水淼两个精神饱满地出门,他们嘀咕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除夕这天,大家都聚在一起。
水满铜一家没来,大家也都默契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