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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摸到了她的手掌,掌心还有指关节浅浅的茧子。
哇哦,她可不觉得一个渔家女能够练出这样的茧子来,哪怕是徐卓文他们都没有这样的痕迹,因为他们能够使用的受伤机会太少了,最多用的是长枪,甚至到最后都是冷兵器。
水淼没有任何停顿地把她服侍好,接着就坐在边上看着她,不断跳跃烛火连带着那点光亮在水淼脸上舞动,明明暗暗之间,水淼的表情也变得特别难以捉摸。
她想着今天鬼子的行动,想着被屠村的村民,想着这个安安稳稳躺在这里的人。
就这样想了很久。
天都亮了,床上的人也蹙起眉头,这是疼得,右手下意识的就要往伤口上按去,被水淼按住了。
水淼居高临下,牢牢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
果然,行动不便,女人一睁眼,眼里就是不耐、生气,下意识看向水淼的眼神就是冰冷的,充满上位者的冷漠。
“我……我这是在哪?我爹娘呢?我记得鬼子来了……”
她看向水淼,说着说着身体就开始抖,眼泪就下来了。
“我爹娘……我爹娘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他们护着我,不让我动,他们不断地流血,都流在我身上了!
!
!”
到后面情绪逐渐崩溃,整个人觉得不能自已。
水淼也是双目通红,眼含泪花,不断地摸着这女人的头,“孩子,好孩子,别怕,你安全了,这里是游击队根据地,你爹娘在天上看着呢,你要好好养伤,把自己照顾好!
!”
“我们活着的人不仅仅要为自己活,也要为亲人活着啊!
!”
想到了自己一家人如今就只剩下小满一根独苗苗,水淼也是触景生情,哭得比这女人还要悲痛!
“总有一天我们要杀光鬼子狗,为父老乡亲报仇!
!
!”
“病人醒了吗?!
水婶,咋呢?怎么两个人都哭了,现在病人还虚弱呢,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小兰端着盘子进来,要给这女人换个药。
水淼背着人抹掉眼泪:“我会注意的,这不是想到她年纪轻轻父母就死了,就剩一个人活在世上了,我就心里悲痛。”
水淼接过小兰的盘子:“我来,换药这事我来吧,你还有这么多病人呢,我就专门照顾她就行了。”
水淼把纱布都准备好,对着看着她的女人说到:“疼了,你就跟我说,婶子我会轻点的。”
水淼非常的小心翼翼,连被凝结在血痂里的纱丝都抽出来。
“你这伤多凶险啊,要是再狠一点,这手臂都要废掉了,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一个洞。”
一脸的心疼。
“婶,没事,留着一条命,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感受着水淼温柔的动作,虽然动作是有点生疏,但是一下子都没有碰疼她。
“好了,你说得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荷,别人都叫我荷花。”
“荷花好,你就像荷花一样漂亮。
药也换好了,你再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