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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友其垂眸看着掌心里皱成一团的外套,指节微微曲起,布料上还残留着女孩的体温。苗念突然歪过脑袋,用脸颊在他上臂处轻轻一顶——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脸颊的软肉隔着运动服传来温热触感,郝友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肌肉绷紧硌着她。
\"你们明天下午第几场?\"他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第二场~\"苗念漫不经心地应着,正要把揉成球的外套往包里硬塞。
郝友其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长臂一伸就把衣物捞了过来。
他手指翻飞,三两下就把外套叠成整齐的方块:\"把裤子提上去,穿这件外套?\"
\"嗯~\"她尾音上扬,踮着脚看他叠衣服的动作。
叠完最后一件,郝友其突然发觉少了什么:\"今天怎么没带零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空荡荡的侧袋。
苗念撇撇嘴,食指和拇指比出个\"零\"的手势:\"吃完了~\"
\"一会儿去买?\"他作势要往门口走,运动鞋在地胶上转了半圈。
女孩突然皱起鼻子连连摆手,两根食指在胸前打了个叉:\"咱们酒店旁边那超市...\"她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有个超级难吃的饼干!\"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郝友其被逗乐了,“我那还有,明天给你拿一点?”
“不用,你留着吃。你明天中午是不是单打,下午混双?”
“嗯。”郝友其眼神暗了暗,“明天一天都在跟亮哥打~”
苗念忽而戳了戳他胳膊,“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
郝友其轻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呀!”苗念拎起训练包,和他一起往外走。
接驳车内的灯光在郝友其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窗,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不安的颤动。
窗外川流的车灯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拖曳出长长的光痕,像一场无声的流星雨。
\"如果禁赛完,苗念没有打回来怎么办?\"
叶然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楔入胸口。郝友其不自觉地攥紧了膝盖上的运动包带子,布料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喉结上下滚动,却咽不下那股突然涌上的苦涩。
是啊,如果苗念没有打回来......
这个念头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垂下眼睑,\"怎么办\"三个字在唇齿间反复咀嚼——究竟是问自己,还是问女孩?
闭眼的瞬间,记忆却愈发鲜明。
恍惚间又看见苗念踮着脚指向落日,晚风扬起她的发梢,那双杏眼在余晖中亮得惊人:\"太阳不会落下的······\"
\"其哥,你往前冲,我跟得上!\"
郝友其猛地睁开眼,车窗上自己的倒影里,那道紧绷的下颌线不知何时已然放松,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的月牙形红痕在昏暗的车厢里依然醒目。
正当他深深吸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