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泪,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的旧衣和药瓶。
“都是我没本事,没钱给你们爷俩搭车回家。”
“妈!你咋说这话呢!”
路中平见母亲周文娟语气里带着责备,连忙扶稳身旁脚步不稳的路建国。
他一边稳住父亲,一边转身快步走到周文娟身边。
“咱们一家人能凑在一块儿,比啥都强!走路有啥大不了的!就当是散散步,透透气,还能说说话,多好!”
路建国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腰侧的伤口,额角还隐隐渗着冷汗。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那对母子。
路中平和周文娟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
两人一个搀着一个,有说有笑。
他看得心头一酸,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走路?
你们俩倒轻松,肩不扛、手不提,走得飞快。
可我大腿上刚挨了一刀啊!
手术才不到两天,皮肉还肿着,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
这哪是走路,简直是上刑!
走回去我还活不活了?
沈翠芬压根不搭理路建国的苦脸和嘀咕。
她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脚步轻快地走在最前面。
刚一出医院的大门,沈翠芬便加快了步伐,拉着周文娟和路中平走得飞快。
等路建国拖着腿、喘着气终于挪出院门时,三人早被甩得没影儿了。
邹秋雅家离医院确实不远,穿过两条小巷。
再拐过一个街角,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阳光斜照,树影斑驳。
几人边走边唠,倒也显得轻松。
邹秋雅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地绕着弯儿,语气轻松地打听。
“沈贵珍有对象没?家里给她说亲了没?”
话里话外,试探得很明显。
沈翠芬一听就明白了。
这心思,明摆着。
邹秋雅是在试探她对宋家的态度。
想看看沈贵珍是不是有主了,有没有可能跟他们家牵上线。
她心里一清二楚,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当场拆穿。
拆穿了反倒尴尬。
两家交情虽好,但婚姻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一下子说破,万一不成,反而伤了情分。
要是沈贵珍真能嫁进郑家,沈翠芬倒不愁她受气。
郑家人实在,家风正,日子也过得踏实。
她信得过邹秋雅的人品,也相信她不会苛待儿媳。
只要男方不是那等蛮横无理的主儿,她心里便踏实大半。
可宋文华那人,她就见过两回。
每次都是闷葫芦似的,不声不响,话不多。
坐在那儿,低着头,像块石头。
到底是个啥性子,温顺还是执拗,能疼人还是大男子主义,她心里真没底。
缘分这事儿,强求不来。
强扭的瓜不甜,媒妁之言也得两情相悦才行。
她只等沈贵珍自己拿主意。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喜好。
做娘的不能事事包办,也不能硬逼。
当然,也不是完全放任。
沈翠芬眉头微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