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执剑的司马崇上前一步,挑衅道,“你挟持的不过是一个外臣孤女,她都没资格上进帐与宴,只能在这帘里伺候太后,你以为你有几分胜算?”
“混账东西!”
太后起身,勃然怒斥道,“姜灼是为了保护哀家才会被挟持!
她若有分毫闪失,哀家绝不轻饶你们!”
说话间,营帐间便有兵刃铿锵落地。
姜灼望去。
是谢观澜率先放下了手中重剑。
为的谢观澜既已表态,营帐内的诸多侍卫也紧随其后,陆续放下兵器。
一时间,营帐内的兵戈落地之声此起彼伏。
司马崇似乎很是不满,啧了一声之后,最后才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佩剑。
“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放我出去。”
见众人皆已妥协,公孙善再次冷冷喝道。
看来公孙善还是想活的。
自己先前的那番努力并没有白做,姜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姜灼的错觉,公孙善的脸色似乎格外苍白,说话的气息也不大平稳。
可能是在刚才与谢观澜、司马崇交战过程中受了伤吧。
姜灼没有多想。
不管是治伤还是逃亡,只要公孙善能离开猎场,一切都可从长计议。
“……匕。”
公孙善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姜灼耳畔喃喃道。
“什么?”
姜灼一愣。
“……握紧你的那把匕。”
公孙善再次低声重复道。
姜灼有随身携带匕的习惯,相处多日,这种事公孙善还是知道的。
虽然不明其意,但姜灼并不认为公孙善会害自己,于是听话地摸出了怀里的匕,依言紧紧握住了刀柄。
可接下来的事态却是出了姜灼意料——
公孙善突然力,在擎住姜灼手肘的同时,反手扣住了手腕,继而牵引着姜灼握匕的手,以极快的度将匕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红袖翻腾之下,刀刃寒光一闪,鲜血亦汩汩而出。
任在场哪个人看,都像是姜灼突然出手反击,公孙善试图阻止不及。
呆楞的姜灼彻底僵住。
失去力气支撑,二女皆摔倒在地。
姜灼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只见公孙善倒在逐渐洇开的血泊之中,绯红裙摆如残败之花颓然散开,清艳妆容已遮不住苍白的脸色。
“……活……好好活……”
公孙善嘴唇微阖,已不出声息。
姜灼却从中读出了唇语。
“多此一举。”
司马崇率先上前,又向着公孙善的心口刺了一刀,不满道,“我的剑本就涂了毒,她再撑一会,也得毒身亡。”
“司马兄果然心狠手辣,连随身佩剑都要涂毒,”
王世衡则阴阳怪气道,“就连这样,还不忘补刀,真是连盘问幕后主使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留啊。”
“这等凶恶之徒,岂会轻易交代幕后之人?”
察觉自己行为有失的司马崇闻言脸色一滞,很快又硬着头皮反驳了回去,“再怎么样,都比王兄这样的文弱书生好,遇到事只能缩在角落里,现在解决了刺客才能出来摆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