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赐丹毫不动摇。
她在觉府门前立下新规:凡年满十六岁者,若愿加入察梦司,须先通过“三日无药考验”??即连续三日不饮任何助眠药物,完整记录每晚梦境,并能准确指出至少一处违理之处,方可入门。
第一年,报名者三千,过关者仅四十七人。
第五年,报名者逾万,过关者近千。
第十年,全国已有二百三十八所“梦塾”建成,觉醒儿童比例逐年上升,民间自发组织“醒者会”多达百余个。
而那口古井,多年后被人填平建房,无人知晓其来历。唯有当地老人传说:每逢雪夜,屋内墙上会浮现淡淡藤影,若有孩童在此入睡,次日必能说出昨夜梦中何处不真。
至于赐丹,《醒者录》最终停留在第两千零一人,空白页始终未填。
她晚年隐居长城脚下,每日清晨都会登上烽火台,看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有人问她是否还在等谁,她只是笑笑,指向远方雪山。
“你看,”她说,“那边的光,一直在动。”
据说她去世那日,天空降下罕见的金色雪花,落在觉府碑前,聚成一行小字:
**“觉者已逝,觉意长存。”**
当日午夜,全国三百名曾受“接忆术”之人同时梦到同一场景:荒原之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身后是燃烧的城池与盛开的藤花。男子转身对她微笑,说了一句只有她听得见的话。
第二天,所有人在《醒者录》副本的末尾,自发添上两个名字。
第一个,是程曦。
第二个,是赐丹。
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深处,一支驼队偶遇一名白衣少年。他坐在沙丘顶端,脚边放着半块玉佩,正对着星空画画。画上是一座井,井口开着一朵花,花心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有人问他要去哪里。
少年抬头,眸光清澈如初雪。
“去找下一个做梦的孩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