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板。
但鬼医低估了他。
程曦的意志无法被复制,只能被分裂。于是,在三百具梦傀之外,另有一缕纯粹的“愿力”悄然逸出,藏匿于人间最不起眼的地方??每一个愿意相信“醒来值得”的人心深处。
而这缕愿力,需要一个新的容器。
一个尚未被世界污染的眼睛,一颗还未学会说谎的心脏,一段干净的记忆空白。
所以,它选择了孩子。
所以,它出现在井边??那口连接地下灵脉、映照双重世界的古井,正是“生门”的入口。
所以,它说的是:“我想学医。”
不是复仇,不是夺权,不是重建秩序,而是**重新开始**。
赐丹连夜修书一封,送往江南某小镇唯一的药铺,信中只有一句:“若再见那少年,请问他是否记得雪夜藤花。”
三日后,回信抵达。
信纸折成蝴蝶形状,无字,唯有中央一朵用金粉绘就的小花??五瓣纤细,瓣尖微卷,正是月见藤的模样。
与此同时,全国多地陆续上报异象:西北牧民梦见紫袍人骑白马穿越沙暴,指点水源位置;西南苗寨长老称祖祠铜鼓自鸣,鼓面浮现“识梦破妄”四字;京城国子监一名学生在梦中听完一堂无人讲授的课,醒来竟能背诵整部《梦枢经》,并准确指出其中三处错漏。
察梦司统计发现,这些梦境发生的时间,恰好与江南孩童发热呓语的高峰时段完全吻合。
赐丹坐在觉府大殿,面前摆着一幅地图,上面插满了红色小旗。每一面旗代表一起“觉醒型梦境”事件。她凝视良久,忽然低声笑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肯现身,偏要用这种方式说话。”
她站起身,走到碑林深处。那枚新年出现的枯花依旧静静躺在旧痕之上,仿佛从未移动过。她蹲下身,伸手轻触花瓣,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缓缓苏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年轻女弟子冲进来,脸色发白:“祭酒大人!京畿附近三十里内,所有萤火虫今夜同时发光,排列成一行文字??‘赐丹,我回来了’。”
赐丹猛地抬头。
窗外,夜色正浓。可就在远处山峦轮廓之上,点点亮光升腾而起,如星河倒悬,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