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呼喊:“皇上!皇上啊——!”
老朱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惊慌失措的太医、面无人色的内侍、跪地发抖的蒋瓛,最后定格在了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詹徽身上。
那眼神,初时还有些涣散迷茫,但迅速凝聚起冰冷刺骨的寒芒,以及一种被极致羞辱和戏弄后的、近乎实质的杀意。
他没有立刻爆发,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声音嘶哑、微弱,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别嚎了咱还没死”
这几个字,让所有人动作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老朱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拿奏疏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詹徽,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晚膳要加一道菜:“蒋瓛。”
“臣臣在!”
蒋瓛一个激灵,几乎是爬着上前两步。
“把詹爱卿.”
老朱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力量,也仿佛在品味着接下来的话:
“请到诏狱去。好生'款待'。没有咱的旨意,谁也不准探视。”
“还还有这‘根’贺礼!”
他目光扫过那根滚落在地的火腿,嘴角抽搐了一下,带着一种极度荒谬的嫌恶:“一并拿去.喂狗。”
“诺!臣遵旨!”
蒋瓛如蒙大赦,又像是接到了阎王的催命符,赶紧挥手让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上前。
詹徽听到“诏狱”二字,眼前一黑,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摊真正的烂泥被拖了出去。
那根象征着他无妄之灾的火腿,也被嫌弃地捡起带走。
处理完詹徽,老朱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刘三吾、梅殷二人,平静而淡漠地道:“你们看了那份奏疏?”
“噗通!”
刘三吾二人直接就跪了下去,连忙开口狡辩。
“皇上,臣等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