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大道司南能够做到的,哪怕是在大康王都,也难寻一个。
可偏偏,在这小小古渡县的衙署里。
一个出身微末,从道统宗门走出来的弟子,不过只是黄金符巡察使,竟然势如破竹的撕碎了她立下的“见识”、“修为”、“底蕴”三座铜墙铁壁!
把她的阳谋给踩在了脚下,捻进了泥巴里!
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也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些她在王都见过,被无数人称颂的大道天骄和眼前之人比起来,也要黯然失色。
日后天人之道能走到哪一步?
她不敢去想。
偏偏这样一个真正的大道天骄和裴家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恩怨。
在裴凌霜惨然不语的时候,在座的几位巡察使也都久久无言。
他们只是这场“盛宴”的看客,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可是,也深深的把他们都给震撼到了!
今日之事注定烙印在命魂深处,这辈子都不会忘,哪怕到了寿尽而亡的那一天,都还会再次想起今日的这场风波。
等再看向安稳自若地坐在圆桌旁的白安年,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已经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
一个人,一个大道司南,不可能随手拿出三件灵宝!
绝对不可能!
面对裴凌霜的惨笑,还有衙署同僚们那复杂的眼神,白安年视若无睹,反倒是看向了呆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气息萎靡,没了动静的裴翰林。
“裴巡察使!”
他的一声断喝,惊的裴翰林身子一抖,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你应该没有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吧?如果你忘了,在下可以好心提醒你一下!”
白安年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你可是说过,如果我做到了写在纸上的三件事,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跪地给我磕三个头,可还记得?”
不久之前说的话,裴翰林当然记得,可是他宁可自己疯癫了,完全忘了。
“白安年,你当真敢让我给你跪地磕头?”裴翰林咬着牙道,目光噬人。
白安年笑了,字字如锋:“当初在小河庄大门外,阁下都敢当众意欲杀人,如今,只是要你当众下跪磕头,我又有何不敢?”
裴翰林胸腔中的怒火早已经在疯狂燃烧,再被白安年一逼,彻底的忍不住了,伸手握住了长枪银月!
但同时,一股寒气也将他的手和长枪冻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三姐?你……”裴翰林不忿。
“翰霖,放下长枪,这里是巡察院的衙署,难道还想当着景大人的面对同僚出手吗?”裴凌霜眼眸低垂,声音气息游离飘忽。
但这一次,裴翰林没有听从自己这位从小就敬畏的胞姐,血灌双瞳,暴虐又疯狂的盯着白安年。
“就算是这个巡察使不当了,死在此处,我也不会给他白安年下跪磕头的!”
咔嚓一声。
握住长枪的右手上的坚冰被一股锋锐气息硬生生破开了!
一股难以描述和形容的气息在裴翰林的体内渐渐苏醒,他身上的衣衫忽然莫名被划开一个个口子,像是有无形的利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