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上面的水泥块簌簌落下。
和记忆中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看得格外清楚——横梁与墙体连接的地方,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锯断的,火焰不过是加速了它的坍塌。
而且,他现在站的位置,距离横梁还有至少三米远,就算他扑过去抱起女孩,也根本不可能碰到那根梁,更别说让它“巧合”地塌下来。
怎么会这样?
卡梅隆愣住了,浓烟呛得他眼泪直流,可他却死死地盯着那道切口。
记忆中的画面在这一刻开始扭曲、碎裂——他当时明明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梁上掉了下来,不是水泥块,更像是一块……金属碎片?
“队长!!!!!!!”楼下传来队员的呼喊。
卡梅隆回神,抱紧女孩想冲出去,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后藏着个黑影,只露出双皮靴,靴底泥土混着几粒银白色金属碎屑,在火光下闪微光。
是谁?
他想看清黑影的脸,想冲过去质问,可怀里女孩突然重如灌铅,让他动弹不得。
偏头时,更震惊的一幕出现:门后正有鲜血缓缓流出。
他想大喊,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
“卡梅隆!卡梅隆!醒醒!”
谁在叫他?
“心率过快!准备肾上腺素!”
“瞳孔对光反射迟钝,血压持续下降!”
嘈杂声响起,伴着金属器械碰撞和仪器滴滴声。
卡梅隆眼皮沉重,费力睁开条缝,刺眼白光让他眯眼。
模糊视野里,几个白大褂身影晃动,拿着听诊器、注射器和亮红光的仪器。
有人拿手电筒在他眼前晃:“能听到吗?卡梅隆同志?”
卡梅隆张嘴,喉咙干涩发疼。
门后黑影、鲜血的画面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低咳。
立刻有人用棉签沾了水,轻轻涂抹在他嘴唇上。
清凉让他稍清醒,视野渐清——白色天花板、墙壁,弥漫着消毒水味。这里是科研中心的医务室。
“感觉怎么样?”刚才说话的女医生俯身看着他,脸上带着关切,“您已经昏迷两天了,发了高烧,还伴有严重的谵妄。”
卡梅隆眨了眨眼,脑子里乱哄哄的,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扎着输液针,手背因为浮肿而显得有些苍白。
“我……”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来……我这身体,比集体农庄的拖拉机还脆弱。”
女医生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您这次可是吓坏大家了,尤其是谢切诺夫和南同志,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
苏和南?
卡梅隆心微动,刚想问问,医务室门被猛地推开。
“卡梅隆!”
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沙哑。
苏跌跌撞撞冲进来,目光紧落他脸上,沉稳眼神写满担忧,手微微颤抖着,想碰又怕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