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的脸,鼻梁塌陷的地方隐约可见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已经三个月了,你献上的灵魂品质一次比一次低劣,简直是对大人的侮辱。”
尼尔斯摊开双手,十分无所谓的开口道:“信使先生,您也看到了,这地方的人类最近变得异常警觉。”他指了指科研中心门口闪烁的探照灯,“那些穿制服的家伙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日夜在附近巡逻,稍有异动便会蜂拥而至。我总不能为了几枚劣质的灵魂,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吧?”
“借口。”信使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暗紫色的雾气开始翻涌,“玛门大人要的是纯净的痛苦,是那些在绝望中挣扎、在悔恨中沉沦的灵魂!你最近送来的,不过是些麻木的行尸走肉,连最基本的恐惧都快丧失殆尽了——这样的东西,连给大人的座驾润滑链条都不配!”
尼尔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指尖在大衣口袋里轻轻敲击着,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他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傲慢,像一根细小的针,反复刺穿着他刻意维持的耐心。
玛门不过是地狱七环主之一,实力甚至是当中最弱的,仗着掌管财富与贪婪的权柄便如此嚣张,若不是碍于那层微妙的平衡,他真想将这团散发着腐臭的雾气捏碎在掌心。
“信使先生,”尼尔斯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灵魂的培育需要时间,就像最醇厚的葡萄酒需要在橡木桶里沉睡。那些看似麻木的躯壳下,往往藏着最汹涌的痛苦,只是需要一点耐心去唤醒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信使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或者,您更希望我现在就闯进科研中心,把那些弹道导弹研究员的心脏挖出来?我想,那样的动静,恐怕不是玛门大人愿意看到的。”
信使身上的雾气剧烈地翻滚起来,铁链绷得笔直,尖端几乎要触碰到尼尔斯的喉咙:“你在威胁我?”
“不敢。”尼尔斯微微欠身,语气谦卑得恰到好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毕竟,让天堂那群白袍子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而且集市上那群’鬣狗‘难道没有吃到嘴肉吗?”
“你以为用这些做借口就能搪塞过去?”信使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玛门大人已经察觉到你的敷衍了。他说,如果你再拿不出像样的贡品,就要亲自来问问你,到底把那些优质的灵魂藏到了哪里!”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终于点燃了尼尔斯压抑许久的戾气。
他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玛门大人?”尼尔斯愈发低沉,“你要知道,现在你们最想得到的灵魂容器在我手上。”他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一个微小的齿轮出现在他手中,“或者,你可以回去转告他,我尼尔斯的贡品,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信使身上的暗紫色雾气猛地向后退缩,铁链发出惊恐的震颤声。
他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死亡气息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牢牢罩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信使的声音开始发颤,黑袍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别忘了,你还在玛门大人的庇护之下!”
“庇护?”尼尔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