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萤立刻扶住他“小舟?你感觉到了什么?”
小舟的嘴唇翕动着,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闭上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在承受巨大的信息冲击。
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惊恐和一种匪夷所思的理解。
他拿起桌上的写字板,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不是人……卡里储存的情绪,不是来自使用者,是来自‘审核程序’本身。”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感觉,然后又重重地写道“焦躁、渴望……它在说必须有人使用,否则规则失效。”
这行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对抗的,不是某个躲在暗处的敌人,而是一个庞大、冰冷,甚至拥有某种原始“情绪”
的规则系统本身。
老旧的机械维修车间里,焊枪的火花映亮了周工布满皱纹的脸。
他放下手中的活,听完耳麦里苏晚萤和小舟的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想起多年前,他那个被誉为“机关术最后传人”
的师父,在临终前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香火断,则魂散。”
师父当时咳着血说,“你以为是鬼神怕没人拜祭?错了,是庙宇怕没人修缮。
没人来,没人看,没人用,那庙就只是一堆砖瓦木头,它所承载的‘规矩’,自然也就没了。”
周工猛地一拍大腿,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无比。
“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
他对着通讯器吼道,“它维持我们的‘社会痕迹’,根本不是为了追踪我们,是为了供养它自己!
只要还有人在替我们花钱、打卡、签收包裹,我们在它的逻辑里,就仍然是这个世界的‘合法构件’,是维持它运转的一砖一瓦!”
“所以,我们得让自己‘穷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一分钱的价值都不剩?”
耳机里传来阿彩标志性的、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
但这一次,她的语气里没有轻佻,只有决绝。
计划在瞬间成型。
他们这五个被系统抹除、却又被系统“供养”
的幽灵,决定联手切断所有维系他们“存在”
的现实支点。
行动在黎明前展开,无声却迅猛。
沈默用一部一次性的加密电话,匿名向金融犯罪调查科举报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声称该账户涉嫌接收境外不明资金,用于洗钱活动。
他精准地提供了几笔可疑的“抚恤金”
入账时间,足以让最谨慎的银行风控部门立刻启动紧急冻结程序。
苏晚萤坐在电脑前,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票、基金和存款,通过一个匿名的慈善平台,一次性全部捐赠给了偏远地区的流浪动物救助组织。
在捐赠人信息一栏,她用力勾选了“不予公开,永久保密”
的选项。
随着鼠标最后一次点击,她在这个城市里所有的财富痕迹,都化为了数据洪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工找出纸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份“匠籍注销申请”
。
他以个人健康为由,向国家级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