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1t;br“说得对!
如果真有河伯,为什么百年来除了收祭品,一次都没显过灵?”
&1t;br“最离谱的是那个渡魂名录,我表姐还没怀孕,她未来孩子的名字居然都能被算进去?这根本就是心理暗示!”
&1t;br质疑一旦开始,便如野火燎原。
&1t;br当晚,通往河道的几条路上,拎着纸船纸人前往祭祀的人流明显稀疏了。
&1t;br更有甚者,一些原本摆在岸边的纸人被撕得粉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像一场无声的叛乱。
&1t;br恐惧的堤坝,已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1t;br月满子时前两小时,夜风渐冷,主渡口却聚集了一小群人。
&1t;br沈默、苏晚萤、林老师,还有去而复返的陈婆。
&1t;br老周也来了,但他手里没有捧着那支祖传的“禁笔砂”
,而是一坛未开封的老酒。
&1t;br他走到河边,浑浊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1t;br他撬开酒坛的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1t;br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整坛酒缓缓倒入河中,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汇入黑暗的河水。
&1t;br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河面,像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听众,沉声说道:“爹,我这一脉画了百年,到我这儿,不续了。”
&1t;br另一边,陈婆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朴的剪刀,那是她家祖传下来,专门用来剪纸人的工具。
&1t;br她看了一眼那把剪刀,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决然地将它投入了身前的火盆。
&1t;br铁器入火,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1t;br火光熊熊,将周围人脸上的紧张与决绝照得忽明忽暗。
&1t;br无数燃烧的纸钱灰烬在热浪中飞舞升腾,却诡异地,没有一片灰烬凝聚成传说中的人形。
&1t;br子时将至。
万籁俱寂。
&1t;br沈默走上前,将那艘没有名字的空白纸船,轻轻放入火盆。
&1t;br火焰接触到黄纸的瞬间,本是正常的橙红色,可就在眨眼之间,整团火焰猛地一缩,再绽放时,竟变成了幽幽的青蓝色。
&1t;br一股旋风毫无征兆地从河面中央卷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将那艘正在燃烧的纸船从火盆中托起,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不升不落。
&1t;br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1t;br突然,平静的河面上,开始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1t;br他们并非站在水上,而是立在一艘由水汽和月光构成的虚幻大舟之上。
&1t;br所有的人影都沉默地转过头,齐齐望向岸边的沈默一行人。
&1t;br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注视,没有情绪,却带着千百年的沉重压力,足以让任何心志不坚的人瞬间崩溃。
&1t;br苏晚萤下意识地抓住了沈默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1t;br沈默却迎着那上百道目光,向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