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讲课时专说‘民虽习技,终需守礼’。”
话音刚落,却见河堤上忽然一阵欢呼。
原来李三槐带着几个铁匠,用格物堂新造的铁钳,竟将溃堤处的断裂木桩生生夹了出来。
那铁钳柄长三尺,顶端是两个带齿的铁爪,一人便能操作。
“这物件叫‘杠杆钳’!”李三槐举着铁钳喊,“格物堂能造,咱们也能学!”
人群里有个卖菜农妇忽然喊道:“我家娃说,格物堂开春要教算收成的法子,能算出一亩地该种多少麦种!”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瞬间传开。
原本在儒学学堂外徘徊的几个百姓,竟转身往格物堂的方向去了。
王景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了满袖:“传信给山东学政,让他在科举预备课里加考《春秋》,凡去格物堂听课的生员,一概不予举荐。”
消息传到东宫时,朱雄英正在看新送来的学堂名册。
儒学学堂的人数比上月少了十五个,格物堂却多了二十七个,其中有六个是原本在儒学学堂的学子。
“王景这是急了。”朱雄英把名册推给小太监,“让冯保去趟户部,说格物堂要添些笔墨,从江南盐税里挪银子。”
冯保刚要应,却见户部的小吏匆匆跑来:“殿下,杨大人说铁路工程的铁轨快不够了,铁厂的炉子总出问题。”
朱雄英起身道:“去铁厂看看。”
铁厂在皇城南门外,几十座土炉冒着黑烟,炉工们正围着一座新炉子发愁。
掌炉师傅见皇孙来了,急忙跪下:“殿下,这新炉子按格物堂的图纸造的,说能多出铁,可总烧不热。”
朱雄英走到炉前,见炉壁上的通风口是方形的,忽然想起李三槐说过的话:“把通风口改成圆形,再斜着往上开。”
他指着炉顶,“热气往上走,口子斜了才能兜住风。”
炉工们半信半疑地改了通风口,半个时辰后,炉膛里竟真的泛起亮红色。
掌炉师傅舀出一瓢铁水,激动得手都抖了:“比往常多出两成!”
朱雄英看着铁水在模具里凝成铁轨,忽然道:“让格物堂派三个杂役来铁厂当学徒,学怎么算炉子的火候。”
他转向冯保,“告诉杨思义,铁轨够了就先修到苏州府,那里的学堂开春要开课,得让新书能运过去。”
腊月里,苏州府的学堂总算落成。
儒学学堂的匾额依旧是孔彦缙题的,只是来上课的世家子少了些。
格物堂却热闹非凡,不仅有百姓送孩子来,连附近的小商贩都提着点心来旁听,他们听说格物堂能算清账目里的亏空。
开课那日,王二柱跟着李三槐去苏州府送教具。
路过市集时,见个账房先生正对着账本发愁,原来他算错了米行的进出账,差了两石米。
王二柱凑过去看了看,用格物堂学的“归除法”一算,竟很快找出了错处。
账房先生又惊又喜:“这算法比《九章算术》里的简单!”
“格物堂的先生教的。”王二柱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开春还教怎么量地亩呢。”
这话被路过的孔承宗听见了。
他如今已在苏州儒学学堂当先生,想起三个月前在东宫被问铁犁的窘迫,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