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疯狂地往交易所里挤,叫嚷着“买进”“卖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黄琬正要上前询问,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竟是他的侄子黄射!
“叔父!”黄射也看到了黄琬,连忙上前行礼。
黄琬沉着脸问:“你不在太学读书,跑来这里作甚”
黄射支支吾吾:“侄、侄儿只是来见见世面”
陈群眼尖,发现黄射袖中露出一角钱票,顿时了然:“黄公子也是来买股的”
黄射见瞒不过,索性坦白:“不瞒叔父,侄儿把您给的《春秋》注释手稿抵押给了钱行,换了些钱买股,如今已经涨到.”
“逆子!”黄琬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却被陈群拦住。
“黄尚书息怒。”陈群低声道,“此事已非个例,当务之急是尽快禀报唐王。”
黄琬强压怒火,狠狠瞪了侄子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当黄琬和陈群匆匆赶到唐王府时却得知唐王已三日没有回来,这几日皆住在宫中。
然后两人又火急火燎的进宫,总算在政事堂找到了正主。
甚至包括卢植、朱儁、袁绍和贾诩等人也都在这里,显然也是要事在商议,而且和他们要报的事情不无关系。
“疯了,全都疯了!”
厅堂内,朱儁没注意门口的两人,甩着手里的本本兀自大喊:
“首批募资的百万股不到三天就售罄,钱行近十日来吸收存款更是突破了三百万贯,光放出去的贷款就有一百余万贯了!”
“三百万贯!”
刚进门行礼后的黄琬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武帝大搞钱时期,朝廷一年岁入也不过是93亿钱,也就是九百三十万贯。
虽然后汉朝廷鼎盛时,岁入曾一度突破过百亿钱的大关,但朝廷四处用兵,兴修水利,钱地方更多,后来更是盛极而衰,地方瞒报截留不断,收入也是逐年锐减。
近两年,朝廷虽然有所恢复,但也不过是年入八九百万贯。
之前募股得来一百万贯的时候他们就已震惊过一次,却没想到钱行的揽财能力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更可怕的是,这些钱几乎全部流入了交易所。”
御史大夫王允皱着眉头报上了监察院得来的信息:
“如今洛阳城内,一斗米的价格已从十文涨到三十文,绢布的价格上涨更甚”
“物价飞涨”卢植面色凝重,“这岂不是与当年王莽改制时的乱象如出一辙”
听到卢植的话,诸公卿顿时脸色大变。
而苏曜则只是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太傅多虑了。”
苏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交易所的方向:“这不是王莽时的乱象,而是经济活力的体现。”
“活力”黄琬忍不住上前一步,“唐王明鉴,如今太学生典当书籍,农夫抛荒田地,商贾囤积居奇,这哪里是什么活力分明是.”
“分明是财富在流动。”苏曜转身,目光如炬,“黄尚书可知道,这三百万贯中有多少是从地窖里挖出来的有多少是世家豪强多年来藏匿的财富”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唐王是说.”
“没错。”苏曜点头,“这些钱原本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