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防线压力巨大,深瞳的坦克和装甲车在无人机指引下,不断用精准炮火清除着东方军队的火力点。
三连连长周锐现,必须有人去端掉那个在8oo米外不断号施令、协调进攻的深瞳前沿指挥车。
“火力掩护!”
周锐对着仅存的几名战士吼道,自己则往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和炸药块。
“连长!
我去!”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列兵喊道。
“执行命令!”
周锐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容置疑。
在重机枪和剩下唯一一具还能用的火箭筒拼死掩护下,周锐如同猎豹般跃出战壕,利用弹坑和地形起伏,以之字形路线向指挥车猛冲,子弹在他身边啾啾作响,溅起无数尘土。
他冲过了大半距离,甚至已经能看清指挥车天线旋转的细节,然而,就在他准备投掷集束手榴弹时,一梭子来自指挥车旁护卫步兵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腿部,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深瞳的士兵见状,试图冲过来俘虏他。
周锐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和决绝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后浴血奋战的战友和摇摇欲坠的防线,用尽最后力气,拉燃了身上所有爆炸物的引信。
“为了祖国!”
轰隆——!
!
!
一声远比普通炮弹更剧烈的爆炸在深瞳前沿指挥车附近响起,火光冲天,车辆彻底瘫痪,周围的深瞳士兵也被炸倒一片。
三连阵地上的士兵们看着那团升腾的火焰,出了悲愤的怒吼,打光了枪里最后的子弹。
……
陈锋少校看着周锐牺牲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空中依旧肆虐的无人机和正面缓缓压上的钢铁洪流,他知道,阵地已经守不住了。
“各连,交替掩护!
按预定方案,撤往第二道防线!”
他下达了最艰难的命令。
一天一夜过去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7号山谷像被一只巨兽狠狠蹂躏过,焦黑的土地、扭曲的金属残骸、以及那些永远沉默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画卷。
一面印着深瞳组织徽记的黑色旗帜,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傲慢地插在了原本属于东方维和部队前哨站和卡迪抵抗军阵地的制高点上。
“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布满弹坑的山路上响起。
陈锋少校用缠着脏污绷带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灰土,另一只手紧紧扶着一个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年轻士兵。
那士兵的军服大腿处已被血浸透,每挪动一步,脸上都因剧痛而扭曲。
“坚持住,小李,我们就快到二号集结点了。”
陈锋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但依旧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他原本笔挺的作战服如今布满破口和污渍,脸颊上有一道被弹片擦过的血痕,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他的身后,是稀稀落落、相互搀扶着的队伍,人数不足出时的三分之一。
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眼神里除了极度的疲惫,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一种被硬生生打碎脊梁的不甘。
他们像一群受伤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