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主殿的穹顶泛着琉璃般的微光,天玑七符悬浮在殿中,组成一道旋转的金色光轮。张三昊站在光轮下方,地只印与光轮共振,掌心的纹路竟与光轮的轨迹完全重合——这是他突破“加授箓”境界后,首次感受到地只印与天道的深层连接。
“地脉灵媒本是天道具象……”林晚秋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手中捧着母亲遗留的祝由科密卷,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赵无常妻子转世乃天道选择,非人力可改。”她猛地抬头看向张三昊,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三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婉君姐成为灵媒,从一开始就是天道安排好的?”
张三昊还未开口,主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婉君的身影从光轮中缓缓走出,她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金光,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脚下浮现着无数细小的光纹,如同大地的脉络在流动——这是“地脉灵媒?天道形态”。
“晚秋,你终于看到这句话了。”婉君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宿命的沉重,她走到林晚秋面前,目光落在密卷上,“你母亲当年参与封印我,并非是要困住我,而是在保护我。因为那时的我,还无法承受天道具象的力量。”
“天道具象?”张三昊皱眉,地只印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婉君的力量,“你的意思是,地脉灵媒其实是天道用来平衡地脉的工具?”
婉君摇头,她抬手一挥,主殿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地球被无数光带环绕,而光带的中心,正是她的身影。“不是工具,是‘共鸣者’。”她解释道,“地脉承载着地球的生机,灵媒则是地脉与天道之间的桥梁。当地脉出现失衡,灵媒就能通过自身的力量,引导天道之力修复地脉——这就是地脉灵媒的真正使命。”
林晚秋攥紧密卷,银镯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从银镯中浮现:画面里,她的母亲跪在龙虎山天师殿中,面前是初代天师的雕像,手中捧着的,正是祝由科十三科密卷。“所以,我母亲当年封印你,是为了让你在合适的时机觉醒?”
“没错。”婉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你母亲是祝由科百年难遇的奇才,她算出我会被酆都大帝的残魂盯上,所以联合初代天师的残魂,将我封印在地脉深处,用祝由术护住我的魂魄,等待能唤醒我、并帮我净化残魂的人出现。”她看向张三昊,“而这个人,就是你,张三昊。”
张三昊心中一震,地只印的光芒突然暴涨,与婉君身上的金光交织在一起。主殿的星图开始旋转,无数记忆碎片从星图中飞出——有初代天师在昆仑墟羽化的场景,有林晚秋母亲在黄河源头绘制符箓的画面,还有赵无常与婉君在苏州园林初遇的温情瞬间。
“那赵无常呢?”萧凡的声音从主殿门口传来,他扛着七柄飞剑,脸上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神情,“他为了救婉君姐,做了那么多错事,难道也是天道的安排?”
婉君的目光暗了暗,声音低沉了几分:“无常的执念,是天道对我的考验。”她抬手,星图中浮现出赵无常的身影,他的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却又有一丝金光在雾气中闪烁,“酆都大帝的残魂能附身在我身上,正是因为人间有太多的执念。而无常对我的执念,恰好成为了残魂突破封印的缺口——这是天道对灵媒的考验,也是对人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