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胸口的淤青处,突然透出一点青金色的光,像虚境里那缕治愈的韵力,正从皮肉下一点点渗出来。
原来不是幻梦。
是元初锣借他的意识为引,把虚境里的生机,硬生生凿进了这具濒死的身体里。
墨韵握紧枪杆,青金色的韵力顺着枪尖注入石阶,在白糖身侧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盾。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虚境与现实的壁垒正在破碎,而白糖要做的,是从那道裂缝里,自己爬回来。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白糖脸上,照得他眼睫上的黏液慢慢蒸,露出下面干干净净的琥珀色。
远处,武崧他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可墨韵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怀里那团小小的、正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影子。
枪尖的光温柔得像月光,映着小家伙微微颤动的耳朵。
快了。
他想。
就快回来了。
……
残阳把混沌之地的断墙染成暗紫色,白糖拄着断裂的正义铃,单膝跪在碎砖堆里。
铃身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最后一片铃铛片在刚才的撞击中飞了出去,嵌进远处暗兵的甲胄缝隙里。
他前爪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顺着爪尖滴在地上,与暗紫色黏液混在一起,竟烫得黏液“滋滋”
冒烟。
“奔龙……还能再用一次不?”
他低头看着爪子,指尖凝起的白光弱得像烛火,刚要聚成龙形就散了,
“啧,连你也没力气了啊。”
后腰的旧伤被刚才的冲击波震得裂开,每动一下都像有把钝刀在搅。
他咬着牙撑起身子,断铃在手里转了半圈,仅剩的铃柄被握得白。
眼前的暗兵像潮水般涌来,青灰色甲胄反射着诡异的光,长矛滴着腐蚀性黏液,踩过的石板都在冒烟。
最前面那个独眼暗兵,甲胄上还嵌着他刚才掷出的糖块——那是藏了三天的最后一块,此刻已化得只剩点糖渣。
“星罗班从不认输……对吧?”
白糖对着空气笑了笑,像是在跟武崧犟嘴,
“你上次被混沌兽拍飞时,可比我狼狈多了。”
他突然蹬地跃起,断铃划出残影,带起的风卷着地上的糖渣,在身前织成道细碎的甜雾。
暗兵的长矛刺过来时,他借着残墙掩护侧身翻滚,爪尖在断砖上一蹬,身体像颗被弹出的石子,直扑独眼暗兵的面门。
“尝尝这个!”
他把断铃狠狠砸向对方的独眼,同时将最后一丝韵力凝聚在爪尖——那是墨韵哥教他的招式,用尽全力时,爪尖会泛起白光,像淬了火的刀。
暗兵惨叫着后退,甲胄上的糖渣突然爆出微光,竟是韵力与糖分相触的反应。
可更多的长矛刺了过来。
“啊……
白糖躲闪不及,后背被划开一道长口子,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摔在刑架的铁链旁。
铁链上的倒刺扎进皮肉,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死死抓住链环挣扎着站起。
“彗星……总还能飞一下吧?”
他望着漫天暗兵,突然想起小青操控水袖时说的“借势而为”
,于是猛地将断铃掷向空中,借着反作用力纵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