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兽撞向封印核心时,系统的警告音却像炸雷般响起:
“观测对象行为出预设模型,启动紧急禁锢程序。”
然后就是坠落。
是混沌兽临死前喷出的黑雾,是玄铁锁穿透骨肉的剧痛,是系统降下的第二层封印——那层封印比身宗的结界更恶毒,它不只是锁住身体,更像个过滤器,只允许混沌黑雾进来,却把他的韵力死死困在体内。
这半年来,他就像被泡在毒药里。
混沌黑雾在他皮毛下蚀出青黑色的纹路,从脚掌一直蔓延到脖颈,每次呼吸都能尝到铁锈般的腥气。
他试过用韵力抵抗,可只要韵力一涌动,系统就会立刻收紧锁链,让玄铁锁在骨头上勒出更深的血痕。
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意识像要被黑暗吸走,可每次濒临昏迷时,总会有那么一声模糊的“哥哥”
,像根细针,轻轻扎醒他。
“嘀——检测到外部混沌浓度异常升高,身宗防御体系完整度下降至37。”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播报天气。
墨韵的心却猛地一沉——37,这意味着身宗的结界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能想象出外面的景象:
混沌黑雾淹没宫殿,弟子们举着光盾节节败退,而墨紫……那个从小就怕黑的妹妹,此刻该有多害怕?
“解除禁锢。”
墨韵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系统没有回应,只有数据流在识海里快闪过,像是在计算利弊。
“你不是要收集数据吗?”
墨韵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的腥气,
“打宗要是没了,你这半年的观测记录,不就成了废纸?”
识海里的数据流顿了顿。
墨韵趁机调动起藏在灵核最深处的那点韵力。
那是他这半年来,借着每次混沌侵蚀的剧痛作掩护,一点点攒下的力量——系统总以为他的挣扎只是徒劳,却没现,他早已摸清了锁链符文的规律,就像摸清了这个只懂数据的“神明”
的弱点。
“我可以派个分身出去。”
他放缓语,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
“分身的一切行为,都向你同步。
你可以看到混沌与韵力的对抗,看到打宗弟子的应对……这些,难道不比看着我在这儿腐烂更有价值?”
深渊里静得可怕,只有锁链偶尔出轻微的摩擦声。
墨韵能“感觉”
到系统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久到他灵核里的那点韵力都快支撑不住了。
突然,锁链的禁锢松了一丝。
不是物理上的松动,而是一种默许——系统允许他调动部分韵力,却在那股力量上,悄悄打上了一道数据流的印记。
墨韵知道,这是系统的条件:分身可以出去,但必须成为它的“移动观测器”
。
他没有犹豫。
那点攒了半年的韵力,像被点燃的火星,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冰蓝色的光芒穿透混沌黑雾,在黑暗里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也映出了锁链上那些狰狞的血痕。
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