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攒够了钱,给我们小白做件比仙女还美的衣裳。”
她说话时,另一只手始终护在我身后,生怕小白被拥挤的人流撞到。
“铛……”
茶馆前的铜钟撞出第三声长鸣。
母亲买了两碗桂花甜茶,又撕下半个包子塞进我手里。
“娘亲”
热气氤氲中,武崧望着她将剩下的包子揣进怀里——这场景突然刺痛了她,就像多年前在柴进庄上,他总把肉菜让给其他落魄汉子。
“娘不饿,你多吃些。”
她擦掉小白嘴角的甜浆,这个动作让我喉咙紧,仿佛吞下了景阳冈的风雪。
“来捧捧场,捧捧场啊,最新热闹的表演啊!”
街角的杂耍摊传来阵阵喝彩声,母亲牵着我挤到前排。
艺人抛接的火把在空中划出绚丽弧线,我吓得往她怀里钻,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看。
母亲用手臂圈住我,轻声在我耳边解说:
“别怕,那是特制的火把,烧不到人的。”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糯米香,那是早上吃过的甜茶留下的味道。
“铛……”
日头西斜时,最后一声钟鸣在山谷回荡。
小白抱着新买的拨浪鼓,故意踩碎满地夕阳。
母亲的手始终环着我的肩,絮絮叨叨说着“小心摔着”
。
路过溪边时,她蹲下身,用清凉的溪水洗去我脸上的糖渍,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干我的脸。
山风卷起她的丝,小白突然很想抓住这一刻——因为混沌终将吞噬这里的一切,就像命运吞噬了我的无数个明天。
回到家时,月光已爬上屋檐。
我躺在床上,听着母亲在灶间哼着摇篮曲。
拨浪鼓的声响混着柴火噼啪,渐渐模糊。
恍惚间,武崧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娘,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而她的回答像浸了蜜的月光:
“会的,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
月光透过窗棂在枕边织就银网,我攥着拨浪鼓沉入梦乡。
再睁眼时,掌心的鼓面已磨得亮,院角的槐树抽出新叶,原来竟已过了数月。
“小白,来尝尝娘新蒸的槐花糕。”
母亲系着蓝布围裙从灶台前转身,笼屉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小白小跑过去,木桌上的瓷盘里,米白色的糕点嵌着星星点点的花瓣,甜香混着柴火气息扑面而来。
咬下松软的一块,舌尖突然泛起苦涩——记忆深处的晨钟突然轰鸣,震得我险些打翻茶盏。
“当!
!
!”
凄厉的钟声撕破晴空,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母亲手中的竹筛“哐当”
落地,筛子里未晾干的草药洒了一地。
她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抓住我的手腕:
“快躲进地窖!”
话音未落,天边已翻涌来墨色云涛,云层深处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尖啸,空气里泛起刺鼻的铁锈味。
“……”
武崧被拽着跌跌撞撞跑出院门,只见打钟山顶的钟楼剧烈摇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