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力壮,拳拳到肉,一拳一个小菜鸡。
容婴闭上眼,已经能想象他肌肉偾张的样子了。
别问,问就是害怕。
她比划了一下,觉得人家的胳膊能有她两个粗,这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比赛,但对于武术来说,强者就是强者,不论块头,不论性别。
容婴决定找谢凌谈一谈。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焦虑。
第二天傍晚,容婴推开掬水小筑的门,准备给谢凌制造焦虑。
她连措辞都想好了,却只看到一个沉浸在水墨丹青里的谢凌。
夕阳的余晖洒在宣纸上,容婴眨了眨眼睛,她在纸上看见了自己的眉眼,如清风明月。
原来我在他心里这么优秀
容婴有些骄傲,故意轻咳一声说“谢凌,你画的不像。”
年轻人抬眼,淡声说“国画讲究写意,而非画形,我画的也不是你,是你的神韵。”
是即便容颜苍老,也刻在你骨子里的精气神。
这才是谢凌真正欣赏并喜欢的地方。
容婴稍稍怔住,她目光如水,朝他伸出手“毛笔给我,我行我上。”
谢凌笑着点点头,退到一旁喝茶去了,焦虑这两个字,天生就和他没关系。
容婴用毛笔抵了抵额头,作画使人心静,她画什么好呢
容婴想起了大年三十的风雪夜,那天晚上鞭炮声响亮,几乎覆盖住了沉墨和白七七的吵闹声。
寒风中,炮声“噼里啪啦”,人在“叽叽喳喳”,容婴的耳朵当场去世。
她弯起唇角,开始勾勒掬水小筑的庭院,庭院的青石板上铺长长的鞭炮,鞭炮这头是拿着打火机的容婴,那头是捂着耳朵还要吵架的沉墨和白七七。
多么鲜活又年轻的生命。
容婴想把那一刻留下来,她其实喜欢这样的热闹,喜欢人多。
把线条勾好后,容婴开始渲染颜色,她画得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谢凌放下茶盏,走到了她身后。
等她感觉到的时候,谢凌骨节分明的微凉手指已经握在她手上,他垂眼说“少了点儿。”
容婴侧眸看他“什么”
“我。”谢凌轻轻握着容婴的手,在宣纸上勾勒他自己的轮廓。
画上的他就坐在容婴身后,容婴在看着沉墨和白七七闹,谢凌就专注地看着她,眼底浮上笑意。
他想告诉容婴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风景。
也是百看不厌,要小心收纳并藏起来的画卷。
“你能明白吗”他问。
容婴的脸颊微红,惹不起惹不起,文化人谈起恋爱来太可怕了。
她垂着小脑袋,装死。
容婴以为要装挺久,结果窗外传来一道天籁,让她如释重负。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
沉墨在窗户边朝她招招手,甜甜笑道“我有招式要向你请教。”
容婴应声“来了。”
她想跑过去,却被个子高的谢凌两指拉住后领,他压下眼底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