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用过饭,陆昭若从容地包起几根糖熏猪肉条和一枚卧蛋,转身离去。
走后,灶下婆把抹布往肩头一掼,嘴角斜斜吊起:“要不是老爷发话,她今儿连都热乎的都吃不着!往日里,不都是我们在灶膛边烤火,劈柴跳水哪样不是她?如今倒好,饭来张口,倒像我们欠她的!”
粗使婢女踮脚探门,压低嗓音:“娘,那垛柴等她抡斧,还是我去?”
灶下婆掀开锅盖,白汽扑面,烫得她眯起一只眼,冷笑从牙缝里漏出来:“瞧她那副有人撑腰的轻狂劲儿!且让她蹦跶几日,等老夫人腾出手来,看她还得不得乖乖抡斧子,我们先委屈个几日吧。”
回到院中,小小的一只猫儿正在廊下踱着小步子,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像个操心的小管家。
一见陆昭若的身影,立刻扑进她怀里,粉嫩的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腕,发出“咪呜咪呜”的撒娇声。
“饿坏了吧?”
陆昭若柔声说着,取出油纸包着的猪肉条和卧蛋。
阿宝圆溜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过,它没急着吃,而是用小爪子将小碗往陆昭若跟前推了推,喵了两声,好像在说,让她先吃。
陆昭若喉头一涩。
这不过是她在外面捡回来才养了三年的猫,就知冷暖。
而与她青梅竹马,许下诺言的人,却在外娶妻生子……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啊。
从小就样样顾全他,第一口蜜糖、第一盏热汤,都留给他,他冲撞李衙内,也是她挡在前头。
然而,人不如猫。
心中的酸涩压得眼泪流出来,她飞快地眨眨眼,笑着说:“傻阿宝,我在厨房吃过了。”
说着把阿宝往碗边轻轻一推,“快吃,我还得去铺子一趟,乖乖在火盆旁边取暖,不要乱跑。”
走前,她打开妆奁暗格,取走了里面的两贯铜钱。
刚到门口,负责服侍她的婢女杏儿突然跳出来问道:“大娘子要去铺子吗?我陪您一起去。”
杏儿与灶下婆子、粗使婢子、看门的门护,以及沈容之以前的随仆曹海,都是家生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