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拓展绢帛生意,顺便见一下手帕之交耿琼华。
那时,她立在商船甲板上,海风掠过她的鬓角,将几缕碎发吹乱,抬手拢发时,目光却忽地凝住。
是他。
他立于舰首,玄铁甲胄映着晚霞,仿佛一柄浸透烽火的长剑,将暮色一分为二。
海浪在两人之间翻涌,溅起的飞沫模糊了视线。
待水雾散去,她看见他抬手按住左胸……
也是那时,陆昭若捐赠了粮食、以及亲手制的腌荔枝和醋浸海藻……
那一生,也就仅仅见这两次面。
她敬他一身铁甲镇海疆,怜他半生孤影照惊涛。
如今,因带着冬柔来县衙盖印,竟提前见面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多管闲事?射破我的湘妃骨扇,伤了我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衙内还在大言不惭地呵斥。
陆昭若立刻后退三步,双手交叠置于腰间,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民妇陆氏,见过萧统领。”
萧夜瞑听到‘陆氏’二字目光微闪,但并未搭话,只是抬手拢了拢雪貂风领,遮住了侧颈的一条疤。
萧统领?
李衙内一时傻愣住了。
这时,萧夜瞑身后的副统领突然举起鱼符,上面刻有“吉州麟海水军”铭文。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李衙内,立刻倒退三步,踩在自己刚刚掉落在地的扇坠上,惊慌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萧帅饶恕!”
萧夜瞑并未开口,倒是副统领班陵看向陆昭若,声音洪亮:“这位娘子是如何得知萧统领的身份?”
陆昭若谨守礼制不敢直视萧夜瞑的装束,目光低垂,却将方才那匹战马的模样记得真切:“《相马经》有云‘龙颅凤膺,蹄如累丸’,此等‘青云驹’之相,必是青骢无疑。”
“按《武经总要·马政》载,大属水师统领者,当配青骢战马一骑,若是新授统领,则鬃结朱丝五股,以此示众,方便士卒识认。”
“而那朱丝,需用闽地火浣丝,遇水不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