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老了,不重用啦,马东呢,除了会做个买卖,啥也不会做。
可现在这世道它不让人做买卖,他能咋办?
这个家全靠你一个人在撑着,爹,心里清楚。
平日里,你有什么怨气直接冲爹撒,爹不跟你计较。
爹只求你啊,别在外人面前冲自己家人脾气,传到外面,让人笑话。”
马千里神态平静,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爹,家里没有米,也没有面,我们家马上就要断顿。
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说了几句难听话,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吕爱莲对自己的公公还是无比敬重的。
“唉,要不是爹的年纪大了,我们家怎么会……”
马千里不忍再说下去,用拐杖狠狠地戳了戳地面。
马兰花看在眼里,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爹,你说牛宏的枪法很好?”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马东突然开口,打破了现场的沉闷的气氛。
一听到枪法、打猎之类的话题。
马千里瞬间来了精神,再次兴奋的站起身,来到那只狍子的近旁,用手一指,
“你们看,伤口在头部,一枪毙命,猎物瞬间倒地,最大限度的避免了毛皮磨损。
大雪天,视线模糊,能精准打中头部是很难的,这么好的枪法真的是不多见啊。”
“爹,你确定牛宏的枪法有这么厉害?”
马东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确定?你爹是谁?论打猎,你爹年轻时在十里八乡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你爹的眼光还错得了?”
“爹,你说,这个猎物会不会是牛宏花钱从其他猎人的手里买来的?”
站在一旁的吕爱莲轻声说道,她对牛宏会打猎、能打到猎物抱有深度怀疑的态度。
“买来的?”
马千里手捻胡须,摇了摇头,
“这么新鲜的猎物他去哪里买?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只狍子,他有钱买?”
“爹,据我打听,这个牛宏他可是不会打猎的呀。
如果他会打猎,他们一家七口人,咋会饿死五口?
你要说他没钱呢,
可他又给兰花送来了一块丝绸面料。”
吕爱莲说着,将手中的乔其纱丝绸面料递到了马千里的面前,
“爹,你看。”
马千里捻着胡须的大手突然停下,良久之后方才开口。
“你们不用怀疑了,这只猎物就是这个小伙子打的,不然他又怎么会有钱买丝绸面料。
一个猎人,他会缺钱?”
吕爱莲一听,想了片刻,压低了声音说道,
“爹,你说这个牛宏会不会是个小偷,他用偷来的钱,雇一个猎人打一只狍子装作自己打到的,再用偷来的钱买丝绸面料?……”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牛宏哥?”
吕爱莲的话未说完就被马兰花打断。
“吆吆吆,这就向着外人啦,咋,嫌你娘说话难听啦,可是你娘我说的是事实。
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突然就会打猎了,而且枪法还那么的好。
可能吗?
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