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
“是……王爷……”
沉香袅袅漫过雕花木格窗,轮椅碾过青砖的轻响在回廊尽头戛然而止。
云可依指尖深深陷进狐皮软垫,望着屋内蒸腾的药雾,蒸腾的热气里飘来龙脑与血竭的辛香。
“云姑娘到了……”
“云姑娘得罪了。”
青衣话音未落,修长指尖已如蝶翼般掠过云可依腰间系带。
青竹同时上前,冰凉的手掌托住她后颈,动作利落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云姑娘……别怕……”
云可依本能地挣扎,却被两双手稳稳按住,褪色的中衣如落花般滑过肩头,凉意骤然爬上脊背。
“好多伤口……云姑娘……今日的药浴,能帮你恢复……别怕……”
“哦……好……你们王爷有心了……”
药桶由整根香樟木掏空而成,内壁嵌着细碎的珍珠母贝,在热气中泛着柔和光晕。
青竹双臂环住云可依膝弯,青衣揽住她后背,两人同时发力将她浸入水中。
“水温合适吗?云姑姑……”
“合适……”
滚烫的药液瞬间漫过锁骨,数十种名贵药材在桶底沉浮,藏红花染得水面如血,千年人参须根缠绕着她苍白的脚踝。
“王爷特意吩咐,这药浴需每日三泡。”
青衣跪坐在桶边,将浸满药汁的棉巾轻轻覆上云可依额头。
“姑娘且安心,这些天山雪莲、南海鲛珠,定能让您的旧伤彻底痊愈。”
云可依说道“哇……都是名贵药材……”
药雾模糊了云可依的视线,恍惚间她看见桶壁倒影里,自己肩头的旧疤正在药力中泛起诡异的红光。
“师兄……有心了……”
药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云可依的睫毛,她垂眸望着水面漂浮的藏红花,轻声问:“为什么萧慕寒,突然对我这么好?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青衣跪坐在桶边添水,铜勺搅动药汤的声响清脆悦耳,她低头道:“主子的事,属下不知。”
青竹正将浸满药汁的软布拧干,闻言也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明白。”
云可依指尖划过桶壁微凉的珍珠母贝,又问:“你们王爷经常带女子回府,是个大好人吗?”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同时沉默着摇头。
“我在三皇子府呆了十多年,王爷……从来不带女子回家……你是王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呢……”
“哦……”
水汽氤氲中,云可依望着自己倒映在药汤里的面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却带着几分酸涩。
“我明白了……”
云可依曾以为,师兄永远是那个在练功场对她严苛训斥、不苟言笑的人。
如今这般细致入微的照顾,反倒让她不安。
“原来是这样……”
云可依喃喃自语,睫毛垂落掩住眼底复杂神色。
“定是看在爹爹的份上照顾我,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他只是可怜我罢了。”
药汤泛起细碎涟漪,藏红花随波轻晃,宛如云可依此刻纷乱的心绪。
云可依将脸埋进温热的药雾里,不愿让旁人看见眼中翻涌的情绪。
“云姑娘……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