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州,道:“如果你真在乎她,就不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是你,是叶昭昭,你们俩联手把外婆气死的!”
“顾时序!”沈宴州的声音陡然冷厉刺破空气,厉声打断他,“我再说一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沉得吓人,周身的气压低到极致,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我不要!”
顾时序想也不想地拒绝,死死盯着沈宴州:“你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不就是想让我把叶昭昭让给你吗?你做梦!”
他语气里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我不仅要给叶昭昭办最盛大的婚礼,还要跟她过一辈子!我要让你沈宴州,一生一世都看着你得不到的女人,天天待在我身边!”
看着沈宴州冰冷铁青的脸色,顾时序觉得这段时间的压抑终于获得了一阵畅快,他低低笑了声,迎上沈宴州的目光,一字一顿:“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她!”
在他眼里,叶昭昭和沈宴州早就狼狈为奸,开始给他设圈套坑他了!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顾亦寒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位,硬生生将他从顾氏总裁的位置上拽了下来。
他顾时序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现在唯一能让他心里舒服点的,就是看着沈宴州求而不得、痛苦难捱的样子。
至于沈宴州口中的“机会”,不过是诱他妥协的圈套,他才不会傻到跳进去!
……
程冬青葬礼当天,顾时序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因刚做完手术而透着苍白。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扁,他依旧撑着挺直的脊背,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朵朵,脚步刻意放缓,稳稳地走进灵堂。
我指尖冰凉,每走一步都觉得不自在。
尤其在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时,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默认的“理所当然”,简直如芒刺背。
若不是沈宴州那天的叮嘱,让我尽量顺着顾时序,我绝不会跟顾时序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外婆的葬礼上。
尽管我不知道,沈宴州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顾时序很享受这种“一家三口”的瞩目,他频频停下脚步,跟前来悼念的人点头致意,手臂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侧靠了靠,姿态亲昵得令人作呕。
许多宾客也是顾家的朋友,冲着顾家来的,所以,顾时序也以顾家的名誉划分了一片区域招待来悼念的宾客。
“昭昭,你招待下李总夫人,我带朵朵跟张总打个招呼。”
他语气自然,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还是那个和睦的家庭。
我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应付着前来悼念的人。
不远处,沈宴州正站在沈家宾客区,正微微蹙着眉跟几位长辈低声交谈。
偶尔他抬眼看向灵堂中央的遗像,眼底藏着一抹哀色。
我们之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两个世界。
他忙着处理沈家的事,我却被顾时序困在这虚假的“一家人”里。
这时,一位穿着考究的老先生走错了方向,径直走到了顾时序这边的宾客区。
沈宴州见状,立刻迈步过来招待,想将这位老先生请过去。
朵朵见到他,立刻礼貌地喊道:“沈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