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裂缝在其中,需要油脂将其填满包裹,方可无坚不摧。这剑只重铸了剑柄和剑身部分,要的不多,你的头发正好。长发绾‘君’心,是个吉祥念头在里面。”
霍阾玉很惊讶,没想到老者竟洞悉她对云琛的心意,并且没有一丝鄙夷在其中。
长发绾“君”心。
也好,纵使做不到与云琛长相守,也能让这与生俱来、从未削过一寸的秀发,这一头如思念般浓密的青丝陪着她,祝她战胜四方吧!
霍阾玉将如墨的长发解下来,只留下短短的齐颈部分,剩下的用匕首割断,全部抛进铸剑炉。
头发很快烧着,燃出耀眼的火光,融化进剑中。
霍阾玉突然有一种感觉:她从未感觉离云琛如此之亲近。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感让她欣喜又惶恐,感觉铸剑炉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灼得她无法呼吸。
匆忙说了句“我去透透气”,霍阾玉转身跑出灯庙,深吸了好几口冷气,才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打量四周,云琛四人离去时,灯庙前的空地上尚且只有白雪。
如今三十日过去,地上已垒满漆黑方正的铁箱子,全部是山寂派无义血卫送来的。
霍乾念说,剑铸成之后,要委托最信得过的人护送霍阾玉远离战场。
这“最信得过的人”便是山寂。
而山寂自从收到委托信之后,便每日都会派无义血卫提着五六个铁箱子,不辞辛苦地攀上雪山。
无义血卫纵使轻功卓绝,爬上来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什么也不说,只将铁箱子放在霍阾玉面前,而后便纵身一跃,再次下山而去。
一连二十九日,一日不落。
一百七十三个铁箱,一个不少。
一开始,霍阾玉觉得很恐怖,她猜到那箱子里是什么。
虽然雪将东西裹得极严实,再加上天气寒冷,冻得梆硬,并没有血渗出来,但她还是不敢靠近。
后来,当夜里不再无止尽地做那难堪的噩梦,她突然又觉得畅快。
她忍不住以树枝作剑,放肆挥舞,每日都要对着空气砍杀几百次,直到大汗淋漓,才守着铸剑炉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到天明。
昨日已是最后的铁箱,不知为何,她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