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丝！额角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他看着那个简陋得令人发指的界面，听着霍去病在那边“喂喂喂”的催促，如同围观猴戏的看客；再感受着小蓝那如同濒死哀鸣、快要引发能量核心自爆的哀求波动……他猛地闭上眼，又豁然睁开！眼底是一片被彻底焚毁后的、冰冷的灰烬！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静养室内所有冰冷的、带着血腥和屈辱的空气都吸入肺腑，作为最后的燃料。然后，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意志和残存的生命之火，从紧咬的、几乎要碎裂的牙关中，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如同从地狱深渊里拖拽出亡魂般，挤出了那句让他灵魂都在泣血颤抖的话：

“……您、好……”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轮摩擦。

“……獬、豸、秩、序、客、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千年寒冰里凿出来的冰坨，沉重而冰冷。

“……为、您、服、务……”语调僵硬，毫无起伏，充满了生无可恋的机械感。

“……请、问……”停顿，如同濒死的喘息。

“……有、什、么……可、以、帮、您？”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却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话音落下的瞬间，商鞅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身体晃了晃，全靠意志力才勉强没有倒下，脸色惨白如金纸，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电话那头，霍去病的声音，戛然而止。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足足持续了五秒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然后——

“噗……咳咳咳……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天动地、毫无形象、充满了极致幸灾乐祸和难以置信的狂笑声，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又如海啸般从客服界面里汹涌澎湃地冲击而出！巨大的声浪几乎要震碎那简陋的光屏！连带着整个静养室的空气都在狂笑的音波中震颤！

“卧槽！！！哈哈哈哈！商鞅？！是你？！真的是你？！我的妈呀！哈哈哈哈哈哈！客服？！你在当客服？！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哎哟我的肚子！哈哈哈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哈哈哈哈哈哈！这调调！这语气！绝了！五星！必须五星好评！墙裂推荐！你这客服当得太他妈有特色了！年度最佳客服非你莫属！哈哈哈哈！包大人！老诸！你们快过来！快过来听听！惊天大新闻！商鞅！卫鞅！商君！在线当客服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去病那毫无顾忌、充满了戏谑和狂喜的狂笑声，如同无数把烧红的、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狠狠扎进商鞅的耳朵，穿透他的鼓膜，刺入他早已千疮百孔、仅剩一层薄冰维系的自尊心！那笑声是如此的尖锐、如此的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将他最后一点遮羞布彻底撕碎，将他钉在了客服的耻辱柱上公开处刑！

商鞅眼前猛地一黑，剧烈的眩晕感如同重锤击中后脑！喉头一甜，一股腥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上！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将那口几乎喷薄而出的老血压了回去！身体因极致的屈辱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刚刚止血的肩头伤口瞬间再次撕裂！温热的、带着浓郁铁锈味的液体汹涌而出，迅速将厚厚的绷带染成刺目的深红，在惨白的被褥上晕开一片新的、绝望的印记！

小蓝在旁边，光体瞬间亮度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