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没有了甜腻的“快乐”污染，没有了苦涩的“抗齁”气息，没有了臭氧的焦糊味，甚至…连灰尘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只剩下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带着电子设备关机后特有气味的“虚无”感，笼罩着每一个人。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应急灯惨淡的光线，勾勒出监控中心内一片狼藉的轮廓：破碎的主屏幕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散落一地的屏幕碎片和零件像被洗劫过的战场；控制台冒着青烟，如同受伤的钢铁巨兽；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焦糊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来自逸一的手）。

所有人都保持着关机前最后一刻的姿势，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兵马俑。

*沈万三张着嘴，保持着抢话筒的姿势，脸上的狂喜和算计凝固成一种滑稽的呆滞。他脑子里那台高速运转的“算盘”，仿佛被格式化了，只剩下空白的“归零”声。

*商鞅还保持着仰望的姿势，看着屏幕上那个巨大的破洞，那里空空如也。他脸上癫狂的研究者表情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茫然和一种被掏空般的虚无。獬豸玉佩碎了，法网核心变成了年糕然后没了，连崩坏的终极形态也被一键删除了…他存在的意义，似乎也被关机了。

*曹操的手还伸在半空，目标是商鞅的肩膀，但此刻显得如此尴尬和多余。他看着空荡荡的屏幕破洞，又看看冒着烟的控制台，眼神复杂，仿佛在计算这场“战役”的损失和…可能的“战后重建”利益？

*诸葛亮羽扇停在半空，看着黄月英小车上彻底黑屏的界面，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解脱。他算尽天机，却算不到这最后的“关机键”。

*嬴政依旧面无表情，但冕旒上的灰尘似乎更多了。他看着一地狼藉，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对“效率”的认可？毕竟，一了百了。

*李世民看着沙盘上那一片黑暗，又摸摸自己完好无损但感觉“秃了”的头皮，喃喃道：“朕的神兽…朕的年糕…朕的体验营…都没了？”语气充满了“钱打水漂”的肉疼。

*吕雉终于不傻笑了，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糖果喷泉消失的位置，又看看那个巨大的破洞，下意识地拢了拢鬓角（沾满了灰），试图找回一丝母仪天下的仪态，但失败了。

*包拯停止了默诵安全条例，他环顾四周，看着这符合《重大安全事故现场》标准的废墟，职业本能让他想喊“保护现场！”，但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干涩的咳嗽。展昭终于不再敬礼，正茫然地拍打着制服上的灰尘。

*和珅从一张翻倒的桌子底下探出头，小眼睛惊恐地扫视着，确认没有怪兽和爆炸后，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心疼地检查着他那对沾满灰的翡翠保健球。

*墨家弟子、技术员们或坐或躺，眼神空洞，仿佛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

“咳…咳咳…”逸一虚弱地咳嗽声打破了死寂。她靠着控制台滑坐在地上，按按钮的手无力地垂落，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控制台边缘。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疲惫到了极点，但嘴角却勾起一丝近乎神经质的、解脱般的笑意。

“结…结束了？”一个技术员梦呓般地问道。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监控中心顶部，那套独立的、不受主系统控制的应急广播系统，突然滋滋啦啦地响了起来。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