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迟帮她拂掉肩上的落梅,
“你要是累了,先去内院歇会儿,晚饭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卤味。”
苏浅浅点头,刚才怼走了白莲花,现在腰坠得慌,确实需要先休息会儿。
庭院里,风刮过,落了几片梅花瓣在地上。
墙角的阴影里,那个黑衣人还没走,刚才的骂战他全听了去。
他攥紧手里的纸条,又添了一行字,然后悄悄退去,往二皇子藏身的荒坡赶去。
……
宋宴迟扶着苏浅浅进了内院,他转头对候在廊下的小厮抬了抬下巴:“
去趟县主府,跟春丫说,县主今晚在府里歇下,不用备门。”
小厮攥着纸条快步出府,很快消失在巷口。
苏浅浅靠在廊柱上,看着宋宴迟的侧脸,薄纱下的紫瞳映着腊梅香,
连吩咐下人的语气都软了几分,哪还有半分从前清冷佛子的模样。
“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宴迟回头,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点笑意,“怕我留你是耍花样?”
苏浅浅挑眉,伸手拍开他的手:“我是怕你这贤王府的床,没我家里的床软。”
话刚落,三胞胎的心声就冒出来:
“娘亲骗人!昨天还说爹的床软乎乎!”
“爹的床比咱们的小窝软!”
宋宴迟薄唇上扬,扶着她往饭厅走:
“放心,早让下人换了新棉絮,比你家里的还软。”
贤王府的厨房此刻正飘着香气。
厨房里的张禾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苗舔着锅底,把锅里的人参炖土鸡煨得咕嘟响。
旁边的小厮阿福正剥鲍鱼,一边剥一边跟切青菜的李叔唠:
“今天县主怼杨小姐那阵仗,你是没见着!一句‘贱妇’骂得杨小姐直哭,比咱们巷口说书的还解气!”
李叔手里的菜刀顿了顿,往门口瞥了眼:
“小声点,别让尊上听见。不过县主那嘴是真溜,换我可骂不出那么痛快的话。”
张禾掀开锅盖,舀了勺燕窝看火候:
“可不是嘛!尊上刚才特意吩咐,燕窝要炖足两个时辰,
鲍鱼得用高汤煨,说县主怀着孕,得吃些滋补的。”
他叹口气,“以前谁能想到,咱们冷面的贤王,现在对县主这么上心。”
说话间,清蒸鲈鱼也蒸好了,鱼眼凸起,鲜汁顺着盘边往下淌。
下人们端着菜往饭厅走,脚步轻柔,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谁都知道,现在县主就是贤王府的宝贝,半点不能怠慢。
半个时辰后,饭菜全摆上了桌。
紫檀木的圆桌上,燕窝盏泛着莹白,鲍鱼卧在高汤里,
清蒸鲈鱼翘着尾巴,人参炖土鸡飘着油花,
爆炒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有食欲。
苏浅浅坐下,指尖碰了碰装鲍鱼的瓷盘,抬头问宋宴迟:
“这鲍鱼是稀罕物,你从哪弄来的?”
宋宴迟给她盛了碗鸡汤,递到她手里:“夫人想吃,我想尽办法弄的。”
他眼底藏着笑意,没说这是暗卫连夜从海边运回来的,因为她听到她心声说想吃海味。
他看着苏浅浅喝了口汤,才拿起筷子夹了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