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道说别的东西，他顶多晒然一笑，转身就走。

可一说到儒家失传的书篇，他就不淡定了。

这就不是钱的事！

林道此时，反倒是后退了一步。

“不知牧斋先生，可否坐下一叙”

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钱谦益狐疑打量“你真有你可知，齐论早在魏晋时期就已失佚。”

“是否真的有，我拿出来的时候，先生自是知晓。”

林道不是骗他，是真的有。

攻破邺城的时候，王猛就急着收集各类典藏书籍。

拿下江左，高门大户之家抄家之时，更是找到了数不胜数的书册竹简。

这其中就有齐论。

钱谦益仔细盯着林道打量，观他不似作伪。

颔首点头“好。”

他左右看了看，抬手示意一旁的偌大舫“请。”

这大白天的就上舫.林道迈步上前，跟着上了船。

秦淮河上的高档舫，本质上是走名气路线。

士绅名仕们，都喜欢在舫上高谈阔论。

身边有名技相陪，那更是雅事。

所以在上档次的舫上招待，在这个时代是潮流，并非什么琐事。

至于说专门做那生意的，通常都是类似乌篷船的小船上。

有点身份地位的，也不会去。

“牧斋先生来了”明显刚起床不久的鸨母，急忙上前迎接“昨夜梦到喜鹊叫，原是应在了此刻。”

看来钱谦益是这边的常客，认识他的人不少。

“今日聚友，借贵宝地一用。”

钱谦益说话很是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自持。

“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鸨母笑靥如，说话又好听“船上的姑娘们若是见着了公子，想来都是走不动道”

林道没听懂，只当是场面客套话。

钱谦益却是懂的，他笑问“还不知小友高姓大名”

“姓林名道，字子厚。”

“牧斋先生，子厚公子。”鸨母上前引路“请。”

船舱宽敞，多有隔断。

入了其中一处雅间，内里摆挂画，装饰的非常漂亮。

林道扫过字画，却是见着其中一副的落款，竟是晋昌唐寅。

秦淮河畔，随便一艘舫上，竟然挂唐伯虎的画作。

莫不是赝品

他这倒是想差了。

这可不是随便一艘舫，而是整个秦淮河最顶级的几艘舫之一。

其背后的势力，更是连着某座爵府。

有婢女奉上瓜果点心茶水。

鸨母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得出来两人有事要谈，言语了几句好听话就告辞离开。

这种舫上的所谓雅间，其实没有舱门封闭，就是用屏风展开了隔断。

林道扫了眼屏风，上面画着仕女图。

想来，拿到现代世界里，拍出个上百万不成问题。

直到此时，终于是可以好生谈正事了。

“牧斋先生。”

林道坦然开口“林某自海上归来，有意在金陵城内做生意，卖些海外物产。”

他这一说，钱谦益就明白了。

这是来寻靠山的。

金陵城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