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漫过崎岖的山路,将梁木水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经过大半天的疾行,裤腿沾满尘土,终于在暮色四合前,望见了山坳里那片错落的村落——红石村。
村子确实不大,不足百户的人家沿着缓坡铺开,土坯墙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赭红色,屋顶的青瓦被岁月浸得亮,偶尔有几座新盖的砖房,也特意用当地的红石砌了墙角,与老房子浑然一体。
村口那棵需两人合抱的老槐树,枝丫如伞盖般撑开,树下摆着几块磨圆的青石墩,几个穿粗布衣裳的老汉正坐在上面抽着旱烟,烟杆里的火星明灭不定,混着淡淡的烟草香在空气中飘散。
“外来的客人?”
见到梁木水他们停在村口,一位挎着竹篮的大娘笑眯眯地迎上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野山楂,红得透亮:“是来走亲戚还是歇脚?歇脚的话,我们村东头有间空屋,收拾得干净,能住。”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村道是用平整的红石铺就,被几代人的脚底板磨得光溜溜的,踩上去温温的。
道旁的篱笆院里,几株向日葵耷拉着花盘,几只芦花鸡正低头啄食,见有人来也不慌,只是抬眼看了看,又继续刨着土。
远处的晒谷场上,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追逐着一只黄狗,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引得晒谷的妇人直喊:“慢些跑,别撞翻了谷堆!”
村尾的磨坊里传来“吱呀”
的转动声,一个裹着蓝头巾的婆婆正推着石磨碾玉米,磨盘旁的竹筛里,金黄的玉米面堆得像座小山。
听见动静,她直起身擦了擦汗,朝他们露出憨厚的笑:“天黑了,要不要进来喝碗玉米糊糊?”
梁木水望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背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这里没有秘境中的肃杀,没有地府的阴冷,只有炊烟袅袅里混着的饭菜香,和村民们眼角眉梢那不加掩饰的淳朴。
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混着晚开的野菊香,让人心里莫名一暖。
“多谢大娘,我们就是想打听点事。”
梁木水拱了拱手,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梁木水朝着挎篮大娘露出温和的笑,语气尽量自然:“大娘,我们想打听个事——村里有没有四五岁的孩子,母亲已经不在了的?”
见大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连忙补充道:“实不相瞒,我们是那孩子母亲的远房亲戚。
她……前几年走了,我们家里的老人总惦记着孩子,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偷偷看看孩子过得好不好,回去以后好跟家里的老人回复。”
话音刚落,梁志佳已悄然催动灵魂之力,低吟起安魂曲。
淡蓝色的魂光如薄雾般散开,带着安抚心神的力量,悄然包裹住那位大娘。
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的警惕性大幅度降低,眼中的疑虑淡了许多,连带着语气都更亲和了些:“原来是这样啊……”
她放下竹篮,连孩子的名字都没问就歪着头认真思索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数着:“村里四岁到五岁的孩子,算起来有好几个呢。
比如老王家的小石头,李家的丫蛋,还有村东头张强家的小子……可要说母亲不在了的,还真没有。”
大娘拍了拍大腿,肯定地说:“咱们村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