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化。”张辽接口,声音沉稳中带着忧虑,他指向舆图上那条漫长的,象征防线的红线。
“西河,强阴还有雁门,这些地方,人丁稀少城垣残破,我军主力,游弈,甲虒两军,加上奉先将军的并州狼骑,合计不过一万八千可战之兵。
要守住这千里边墙,扼守各处关隘要道,兵力如同水滴入河,处处捉襟见肘!一旦开春雪化,道路畅通,胡虏各部为求活路,必然蜂拥南下!彼时,若其集中精锐倒还好说,若分散而入,恐怕我军也只能顾此薄彼……”
张辽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后果,千里边墙处处烽火,甚至能够危及并州腹地!刚刚稳定的局面,恐将遭重!
“主公,府库钱粮可充裕?”郭嘉的目光转向张显。
张显微微抬眸:“去岁秋收颇丰,不过一次性安置数十万流民,资源是够,人手不足,若是扩军想要形成战斗力恐怕要半年时间。”
“半年?”张飞瞪大了眼睛:“开春胡虏就打过来了!哪等得了半年?!”
议事堂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炭盆中木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刘备坐在末位,看着舆图上那条脆弱的红线和堂内诸将凝重的神色,心中亦是翻江倒海。
他经历过黄巾之乱,深知流民乱兵的破坏力,也见识过边郡胡骑的凶残。
他想了想,起身拱手道:“将军,常规募兵扩军,时间,钱粮皆不允许。”
“但,我们并非无人可用。”
张显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他听出刘备话里的意思了,这也正是他所想的。
“你是说那数十万新附流民,黄巾旧部?”
刘备躬身:“然也。”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吕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将军!那些流民?黄巾降卒?一群面黄肌瘦,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带他们上战场?岂不是赶着羊群去喂狼!白白送死,还要浪费粮食!”
高顺眉头紧锁,他治军最严,对兵员素质要求极高。
“将军,流民羸弱未经操练纪律涣散,骤然成军,恐难当大任,甚至可能临阵溃散,反冲乱我军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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