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尽管早有预料,但“旬日间,巨鹿、安平、清河诸郡皆陷……豫州,荆州,青徐亦有乱起……”的描述,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沉重。
历史的车轮,终究是提前碾碎了无数人的安宁。
“提前了……”他放下帛书,心中低语,但这并非是全然的惊讶,而是夹杂着一种“该来的终究来了”的复杂情绪。
“主公,”荀彧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忧虑。
“黄巾势大,裹挟流民数十万计旬日席卷数郡,其锋锐正盛。
朝廷震动,必然会下旨四方征调兵马全力围剿,我并州毗邻冀州,又与南匈奴接壤,恐难置身事外,朝廷旨意,恐不日即至。”
韩暨也接口道:“太行山那边也传来消息,已有逃难者向并州方向移动的迹象,人数不少且惊惶失措,如今几处险地都还没有完工,这山道险峻,若处置不当,恐生乱子。”
张显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并州舆图前。
手指沿着蜿蜒的太行山脉划过,那是并冀的天然屏障,也是流民涌入的通道。
目光扫过标注着“太原”“雁门”“五原”“云中”等郡县的地名,最终落在代表晋阳的那个点上。
炉火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深邃,不见慌乱,只有一种沉静的思索。
“文若,公至。”张显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黄巾起事,根源在于‘苛政猛于虎’,在于‘民不聊生’那些头裹黄巾者,十之八九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他们拿起锄头镰刀,不是因为他们天生反骨,而是因为官府的刀已经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荀彧和韩暨。
荀彧眉头微蹙,显然理解张显的意思,但也深知此举的政治风险。
韩暨则目光灼灼,他更关注实际。
“用这些被逼上绝路的百姓的尸骨,去铺就所谓的‘功勋之路?”
张显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对历史残酷的清醒认知:“我张显,不屑为之!”
这句话说的掷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