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
他未及行礼便一头栽倒在地,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廊柱,声音嘶哑如破风箱:&0t;王爷截杀神机营的任务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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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什么?&0t;秦王搁下茶盏的动作震得杯盏相撞,青玉茶托在案几上划出刺耳声响,&0t;你可是地坤境后期,连个千卫长都拿不下?&0t;锐利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衣襟,带着刺骨寒意。
柳无名挣扎着膝行两步,从染血的袖中摸出半截断裂的令牌——那是暗卫统领葛军从不离身的信物,此刻边缘焦黑,还凝结着暗红血块:&0t;原本已擒住&039;&039;机&039;&039;字千卫长林莉,哪料&039;&039;玄&039;&039;字千卫长赵成明突然杀到&0t;他喉间出压抑的呜咽,将令牌重重按在青砖上,&0t;葛军统领为护众人撤退,被那厮的雷火术&0t;
&0t;赵成明?区区千卫长能让你全军覆没?&0t;秦王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竹简哗啦散落,&0t;莫不是你勾结外敌,故意放走清血果?&0t;
柳无名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纵横交错的灼痕还在渗血:&0t;王爷明鉴!
那赵成明的符箓境已达地境大圆满,随手祭出的雷符,威力堪比天乾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0t;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带起沉闷声响,&0t;葛军统领以命相护,末将才勉强逃得性命若不是境界悬殊至此,怎会&0t;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秦王绣着暗纹的靴面上。
“如今清血果已经送到京城,这可如何是好?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秦王猛地踹翻脚边的檀木凳,鎏金兽撞在墙上出闷响,恶狠狠地扫视着柳无名,“被你们这样一搞,本王联合西南大将军陆玄舟的起兵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柳无名猛地伏地叩,额角在青砖上磕出闷响:“属下有罪,确实有负王爷栽培!”
话音未落便爆出一阵剧烈干咳,暗红血沫顺着指缝滴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狰狞的花,“若不是葛军统领拼死护着密函,末将……末将连回来领死的机会都没有……”
秦王盯着他颤抖的脊背,鹰隼般的目光在其焦黑的伤口与染血的白间游移。
当柳无名又一次咳得蜷缩成虾米时,他终于不耐烦地摆摆手:“责罚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责罚?罢了罢了……”
柳无名如蒙大赦,强撑着支起身子时故意踉跄了一下:“谢王爷开恩!”
他佝偻着腰退出书房,腐臭血腥味混着门外的晚风扑面而来。
直到转过九曲回廊,那抹如丧家犬般的狼狈才从眼底褪去。
本打算逃出赵成明追杀就远走高飞,可秦王库房里金灿灿的赏银、价值连城的灵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摸了摸藏在内襟的密函——那是下次领赏的凭证。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若非这泼天富贵,谁愿在虎狼窝里卖命?裹紧染血的道袍,他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盘算着如何养好伤,继续这场刀尖舔血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