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拉拉的刀感。
一碗汤再热再暖,也终不是圆满。
沈惜又病了。
高烧来得又急又凶,她困在床上两天两夜。
额头滚烫,意识浮沉,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热水里。
荣莉请来的私人医生把完脉,眉头皱得紧,
"受寒倒是其次,主要是郁结于心,火气上涌。
"
他一边开方子一边问,
"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
沈惜烧得双颊泛红,摇摇头,
"学校事情多,累着了。
"
医生开的方子很讲究。
如今权贵圈子里时兴包山头种药材,模拟野生环境,一株人参能卖出天价。
药材从采摘到煎制都有专人负责,普通人连见都见不到。
可再金贵的药材,熬出来的汤药照样苦。
沈惜勉强喝了两口就吐了出来,高烧不退,急得荣莉又把人请了回来。
"输液只能退烧,治不了心火。
"
医生一边扎针一边念叨,
"等烧退了,药还得继续喝。
"
针头刺进手背的瞬间,沈惜瑟缩了一下。
冰凉的药水顺着血管流进身体,带来一阵酸胀的凉意。
她闭着眼睛,分不清是梦是醒,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胡乱应着,转头就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昏沉中,她恍惚想着,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也不错,至少不用面对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
顾驰渊是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得知沈惜生病的消息。
荣莉电话里,顺便提了一句。
顾驰渊挂了电话,打给助理,“晚上的会取消,我临时有事。”
交代完,他对司机说,“回别墅,到了叫醒我。”
车窗外,暮色浓,华灯初上。
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
男人的眉目深,刀削斧刻的硬朗线条。
在湿雾中,浓重的欲。
近在咫尺,遥不可及。
……
沈惜是在睡梦中听见推门的声音。
她的脸贴在羊绒布料上,呼吸间,是熟悉的白檀香。
“谁……”
“不烧了。”顾驰渊的手覆在她额头,衣服上携着深秋的寒意。
冷冽,潮湿,丝丝缕缕的粘。
沈惜睁开眼,扯出一些距离,对上他墨色的眼眸。
“顾驰渊……”她轻轻叹,抬手抚他的浓眉,“顾驰渊……你来干什么?来看我吗?”
她好像,没清醒。
他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唇,“想吃什么?让人做。”
“不吃。”沈惜垂下眼,埋首在枕席间,“我就是累,很累。”
天空中劈过一道闪电。
强烈的光线照亮整个房间。
沈惜一惊,醒过来。
目之所及,是顾驰渊隐在灯下的面庞。
浓颜掩在霜白的光影中。
深透,出尘。
眉眼如潭,裹挟着凉意。
浸得人,像被溺毙了一般。
细看时,这情绪又模糊不清。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