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房矮的那一方时,他忽然眼前一亮——墙上有个碗口大的洞,边缘的土坯碎渣还很新鲜,像是狗獾子掏出来的。
“天无绝人之路!”
他压低声音欢呼了一句,顾不上丘房里可能藏着狗獾子,立马用手把洞口的土坯头往外掏,碎土簌簌往下掉,很快就把洞口扩成了能容一人进出的大小。
洞口刚够大,他就迫不及待地探头往里看,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土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恶心眯眼一瞅——棺材的小头果然被什么东西咬坏了,破了个大洞,里面黑乎乎的,隐约能看到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里面。
“还好……只是骨头。”
他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多想,先把脚伸进去试探了一下,确认没有异物后,倒着一点一点爬进了棺材里,狭小的空间让他浑身紧绷,后背紧紧贴着棺材壁,棺木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从里面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枯草,撒在了外面,伪装了一下,然后把刚才掏出来的土坯头一块块堵回洞口,还特意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洞口看起来和周围的土坯墙没什么区别。
做完这一切,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浓重的困意瞬间席卷了他,他甚至来不及多想,眼皮一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有棺材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在寂静的树林里轻轻回荡。
不知道睡了多久,树林中的脚步声,与说话声,惊醒了丘房中的杜欣华。
他猛地绷直身体,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立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只敢透过土坯缝隙,偷偷往外瞄着,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估计已经是夜晚。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树枝被踩断的“咔嚓”
声,还有几道手电筒的光柱在树林里扫来扫去。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急促与不确定∶
“你确定那个独眼男人就是我们要抓的杜欣华!
他的样貌特征,和通缉令上描述的是不是一样?可别认错人,耽误了正事。”
“警察同志!
我确定!
千真万确!”
医生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邀功的急切,“早上他来我卫生室治疗被狗咬伤的手腕,我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后来广播里一喊通缉杜欣华,他当场就慌了!
如果他不是杜欣华,他就不会听到广播后,一拳把我打晕,还拿走了我的草帽!
这明摆着是做贼心虚!”
杜欣华听出这个声音,正是早晨给自己治伤的那个卫生室医生,他在心里暗骂∶
“狗东西!
早知道你会通风报信,当时我就该宰了你,省得现在引来这群条子!”
恨得咬牙切齿。
警察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家抓紧力度搜寻,手电筒多照照草丛和隐蔽的角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好几个村民证实,早上确实看到过一个独眼男人,跑进了这片树林中!
都打起精神来,他身上可能有凶器,注意安全!”
“知道了!
刘队!”
众警察齐声回应,声音铿锵有力,脚步声也变得更密集,朝着丘房的方向慢慢靠近。
脚步声在树林中来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