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色如墨般浓稠。
两个人影匆匆穿过田野与村庄,最终在小黑热情的汪汪汪的招呼声中,停在了吴庆有的家门口。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庆有高声喊道:“娘!
赶紧起来做饭!
我朋友来了,我们俩都饿坏了!”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夜的宁静,听着小黑那烦人的狂吠声,吴庆有也顾不得理会,因为他现在急着要把涂求友赌钱把把出对子的手段学到手,那他以后走到哪赌钱都能赢到手软。
吴浩传赶紧起来开门,和涂求友打了一声招呼,便领着二人进了堂屋。
此时,屋内的刘玉娥被这喊声惊醒。
因为中过毒,她的身体好似被灌了铅,沉重无比。
她费力地想要起身,可四肢像是不听使唤,磨蹭了好半天,连被子都没完全掀开,更别提下床了。
吴庆有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直接冲进卧室,一把抓住刘玉娥的胳膊,用力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大声吼道:“你赶紧去做饭呀!
你没听见吗?我们都要饿死了!”
“好!
好!
我这就去!”
刘玉娥木讷地回应着,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她的眼神中透着迷茫,刚穿上鞋,便在卧室里来回转悠,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吴浩传听到动静,快步走进卧室,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声斥责道:“儿子!
你干什么!
你娘昨天下午刚出院,身体根本就没有好利索,你怎么能一下把她从床上扯下来呢?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来给你们下碗面条吃!”
“不行!
你做的饭不好吃!
我要吃我娘做的,我娘不是已经出院了吗?烧个饭有什么要紧的?你真是假慈悲!”
吴庆有一脸不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
字,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埋怨。
“你……你……”
吴浩传被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吴庆有,嘴唇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什么你!
我天天在外面熬夜赌钱,有多辛苦你知道吗?赢到钱还不都是让你们,跟着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吴庆有怒视着吴浩传。
刘玉娥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我……我……我来烧吧!”
说罢,她佝偻着身子,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缓慢地向厨房走去。
这次中毒对她的身体伤害实在太大,她的背都有点驼了,脸上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长满了皱纹,头也白了不少,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2o岁,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无奈。
吴浩传心里头满是担忧,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了过去,打算给刘玉娥打下手。
一进厨房,他的目光就落在那原本放着炒菜锅的地方,如今炒菜锅已经被他亲手埋进了深坑里,准备天亮去镇上重新买一口炒菜锅回来,现在锅台上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圆形黑洞,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突兀。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看来今天只能在大锅里下面条了。
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