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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偷了自己9oo块钱,之前章斯还了自己256元,加上这次的2855元和这块手表,算下来,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时间里,章斯居然花掉了两百多块——这可是普通学生几个月的生活费,可章斯花别人的钱时,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这份理所当然的挥霍,比偷窃本身更让他觉得可恶!
浩宇低头看着手中那块小巧的女式手表,本想等下次和王慧堂碰面时,把这块手表送给王慧堂,可指尖刚碰到表带,又忽然顿住了——要是送表给她,会不会让王慧堂误会自己有别的意思?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表揣进了口袋,心里暗自琢磨:
“还是等到寒假的时候去陆家村吧,把手表送给干妹妹周帆,顺便再给干爷爷买一块手表,这样一来既合情理,又不会引起误会,多顺理成章!”
校园外的柏油路上,章斯背着那个洗得白的帆布行囊,像只丧家之犬般低着头快步走着,背上的行李沉甸甸的,压得他肩膀生疼,里面只有几件皱巴巴的换洗衣物和随身物品。
他埋着头,额前的碎遮住了大半张脸,脚步飞快地往街角的人流里钻,眼睛还时不时警惕地瞟向身后的校门口,生怕撞见熟悉的同学——毕竟是被劝退的,要是被人看见这副落魄模样,指不定要被议论多久,那可就更丢人了。
他攥紧了行囊的背带,心里满是憋屈:回老家?他压根没脸回去,父母在村里向来好面子,要是知道他被学校劝退,指不定要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他不能再给父母添堵。
忽然,他想起前几天看报纸上说深城到处都是机遇,就算没文凭,只要肯下力气,也能混出个样子来。
这个念头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他灰暗的心情:
“去深城闯一闯!
说不定比在学校混完大学,最后被安排个固定工作拿死工资,要强得多!”
可这股冲劲没持续多久,就被现实泼了盆冷水——他伸手摸了摸身上所有的口袋,翻来翻去连半张纸币的影子都没有。
坐车去深城要几十块车费,现在别说车票,就连顿热乎饭都买不起,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更让他心烦意乱。
就在他懊恼地想踹一脚路边的电线杆时,指尖忽然触到口袋里两个冰凉的小东西,他眼睛一亮,赶紧掏出来看——是昨天晚上用来开锁的卡和细铁丝,居然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口袋里。
一个阴暗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他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两圈,嘴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
“反正都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谁也不认识谁,不如再‘捞’一笔,给自己凑点路费和生活费,总不能饿着肚子,走着去深城吧!”
说干就干,章斯四下张望了一番,见不远处的老巷子里有片低矮的居民楼,便快步走过去,把行囊塞进两家房子的夹缝中,用破木板挡了挡,拍了拍手上的灰,确认不会被人轻易现后,才大摇大摆的往巷子里的小院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溜到了一个爬满绿色藤蔓的小院门口,惊喜地现院门居然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条缝。
他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挤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三间低矮的瓦房并排挨着,门上还残留着过年时贴的春联碎片,看样子住着三户人家。
他放轻脚步,挨个走到窗下,屏住呼吸听了听,屋里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