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敢吭声,有人偷偷往身后躲。
只有胡茬男子仗着是李大栓的远房表叔,硬着头皮往前凑了两步,满脸堆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是大栓啊,实在对不住啊!
我们这些人刚从乱葬岗那边跑回来,撞上邪乎事了,大家伙都被吓得不轻,一时吓得语无伦次,嗓门没管住,把你给吵醒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李大栓对眼前这个远房表叔并不感冒,自然没有多少尊敬,他眼睛一瞪,手电筒的光柱晃得胡茬男子直眯眼,他往门槛上一靠,粗声粗气地哼道:
“哪有什么鬼?我看你们就是自己吓自己!
那乱葬岗我闭着眼都能走,夜里抄近路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啥时候碰见鬼了?前阵子我大老表结婚,我去大舅家喝喜酒,结果喝多了,揣着半瓶老白干就往那坟头上一躺,一夜睡到大天亮,醒了就打了个喷嚏,啥事儿没有!
你们一个个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了,比村里三岁娃娃还胆小,一惊一乍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胡茬男子急忙往前凑了凑,双手在身前摆着,生怕李大栓动气:
“大栓啊,我们这些人哪能和你比啊!
你是出了名的‘李大胆’,浑身是胆气,连坟头的煞气都绕着你走,那些脏东西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我们刚刚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股子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连手电筒都闪了两下,不信你问问二赖子,二赖子亲眼看见的!
那东西老吓人了,吓得他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李大栓闻言,手电筒的光柱“唰”
地转向缩在人群后的二赖子。
二赖子瘦得跟根麻杆似的,此刻正攥着衣角,脸白得没半点血色,被光柱一照,身子还轻轻晃了晃。
李大栓皱着眉问:“真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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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赖子连连点头,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声音都飘:
“真的!
千真万确!
黑不隆冬的,就蹲在那河沟埂上,半截黑影杵在那儿,没头没脚的,风一吹还动了动!
那叫声更是吓人,还喊我的外号,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摔进村边的粪池里,我要是骗你,我就是狗,是断了腿的癞皮狗!”
李大栓满脸不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行,我就信你一回。
别是哪个偷东西的毛贼躲在那儿装神弄鬼,我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这帮怂货吓成这个鬼样子!”
说罢,他一扭头,手电筒的光柱在黑夜里划开一道亮线,大踏步向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二赖子与一众赌徒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挪步,可又实在好奇那“黑影”
到底是啥,最后还是二赖子壮着胆子,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
“走、走,跟着李大栓去看看,有他在,总不能真出事……”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夜色里晃来晃去,跟在李大栓那道亮线后面,像一串没底气的大尾巴。
李大栓的胆子是真的大,一路昂阔步,丝毫没有停留,很快,便来到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