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雷霆即将命中之际,那灰袍身影竟诡异一笑,身形消散,化作无数黑色丝线钻入地面。
“糟了!”赫斯提亚尖叫,“它进入了人类集体意识!”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那些原本欢笑的孩童一个个僵立原地,双眼翻白,口中齐声低语:“轮回即虚无,存在即荒诞……毁灭才是归宿……”
“它在污染人类心灵!”赫拉心如刀绞,“如果我们强行驱逐,可能会摧毁他们的灵魂!”
宙斯紧握拳头:“唯一的办法……是用纯粹的情感对抗混沌意志。必须有人进入集体意识核心,唤醒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情感纽带。”
“我去。”赫拉毫不犹豫。
“不行!”宙斯厉声拒绝,“那里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同化!”
“正因为危险,才需要我去。”赫拉直视着他,泪光闪烁却无比坚定,“我是天后,也是母亲。我懂得什么是无私的爱。请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宙斯久久凝视她,最终缓缓点头。
赫拉转身面向人群,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她的神魂缓缓离体,化作一道洁白光芒,坠入大地深处。
意识世界中,一片漆黑。
无数扭曲的人影漂浮空中,彼此撕咬、哀嚎、哭泣。这里是绝望的海洋。
但赫拉没有退缩。她张开双臂,开始歌唱。
一首古老的摇篮曲,是她当年哄赫柏入睡时哼唱的旋律。
起初无人回应。
可渐渐地,某个角落里,一个幼童停止了尖叫,歪着头倾听。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歌声如春风拂过冻土,融化坚冰,唤醒生机。人们开始回忆起母亲的怀抱、朋友的笑容、篝火旁的故事、星空下的誓言……
光明,一点一滴重新汇聚。
“你们不是孤独的。”赫拉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中,“你们拥有爱,拥有希望,拥有彼此。这才是生命的意义。”
终于,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妈妈……我想回家。”
紧接着,千百个声音齐声呼唤:“我们想回家!”
轰??!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