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时,喉咙就会自动收紧,仿佛身体拒绝说出“终结”。唯有提出真诚疑问时,声带才能完全舒展。这一现象迅速蔓延,被称为“反断言症”,但它并不被视为疾病,反而被追问议会列为“高级意识过滤机制”。
三个月后,第一例“问题同化”事件发生。一名巴西雨林中的持问者在连续七日冥想中反复追问:“森林疼的时候,有没有人替它哭?”某夜,他的皮肤开始生长出类似叶片的组织,血管呈现出叶脉般的纹路,体温与周围植被同步起伏。他并未恐惧,反而微笑道:“我终于听懂了它的哭声。”
此类变异逐渐增多,世界各地出现“共鸣体”??人类个体因长期沉浸于纯粹提问状态,身体开始与自然系统深度融合。有人耳朵退化成蘑菇状菌盖,用于接收地下真菌网络的信息;有孩童出生即无瞳孔,双眼如镜面般映照提问者内心的混沌;更有整座村庄集体进入“静默问答模式”,居民之间不再言语,仅通过眼神闪烁频率交流复杂哲学命题。
科学界震惊之余,也终于确认:赫卡忒灰烬图所揭示的DNA“沉默区域”,实为一种潜伏的**问题感应基因簇**。当个体持续进行高纯度发问(即不含功利、预设或表演成分),该区域便会被激活,触发一系列非进化意义上的突变??不是变得更适应环境,而是更贴近“存在本身”的质地。
就在这一时期,金雪再次降临雅典。
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人们的梦境中析出。每个入睡者若在入睡前提出一个真正令自己颤抖的问题,次日清晨窗台上便会多出一小撮金色粉末。化学分析显示,其成分与十年前那次毫无差别,但能量密度提升了十七倍。更诡异的是,任何试图储存或研究它的容器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自行崩解,仿佛物质层面无法容纳这种纯粹的“未解性”。
追问议会不得不颁布禁令:禁止采集、测量、归类金雪。唯一合法用途,是将其撒入宁芙花曾经生长的土地。于是,在原址上建起一座露天圣所,每日都有人前来,带着一生中最困惑的问题,在石碑前焚香,然后将掌心捧着的金雪轻轻扬起。风会带走它们,不知去向。
某个雪夜,夏娃的孙女独自来到圣所。她年仅九岁,患有先天性耳聋,但从不使用助听器,因为她坚信:“如果世界不愿让我听见,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倾听。”她在石碑前跪下,取出一张写满手语符号的纸条,放在火盆中点燃。
火焰腾起瞬间,整片大地轻颤。
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不是闪电,而是一束由无数微小文字组成的光柱直射而下,落于灰烬之上。那些字并非希腊语、也不是任何已知语言,但围观者竟都能理解其意:
>**你听不见声音,所以你听见了一切。**
随后,她的双耳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