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汽油。
克拉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瞳孔放得极大。
碎裂的挡风玻璃、飞溅的鲜血、父亲惨白的面容、母亲失神的眼睛、教父倒下的身影……令人窒息的绝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刚刚清醒的意识。
房间里一片死寂。
窗外,堪萨斯清晨淡金色的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温暖的光斑。
没有硝烟,没有血腥,没有金属扭曲的呻吟。
只有他一个人。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落到他微微颤抖的拳头上。
是梦吗?
一场清晰到刻骨铭心、痛彻骨髓的噩梦。
克拉克缓缓抬起手,颤抖的指尖触碰着额头和脸颊。
皮肤光滑完好,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睡衣被冷汗湿透,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但没有任何被安全带勒断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那种感觉如此真实!
震碎耳膜的巨响,瞬间自己就被剥夺了一切的温暖和依靠。
克拉克猛地抱住头,将脸深深埋进还在颤抖的双膝之间。
巨大的悲伤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虚脱感,将他彻底淹没。
窗外的阳光温暖而宁静,照耀着生机勃勃的肯特农场。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
平常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做这样逼真梦的。
克拉克内心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
某平行世界。
南极洲,维特南极基地。
惨白的光线穿透强化穹顶的滤光层,精准地切割着室内恒定的低温空气,落在阿德里安·维特——世人所知的“法老王”——的脸上。
维特的眼皮瞬间睁开,没有一丝